他每天晚上只要一有空闲,就一定要和傅瑶纠缠,他迫切地想要一个孩子, 对孩子的渴望甚至到了疯狂的程度。
又或许说是对救赎的渴望, 他不想和傅瑶到头来只是囚与被囚的关系, 更不想傅瑶从头到尾对他只有怨恨。
他尤其惧怕傅瑶的目光, 那里面只有深不见底的寒潭,没有一点温暖, 每次都会把他刺得遍体鳞伤,让他只看一眼便不敢再看第二眼。
从前萧靖钰总觉得自己赢了, 可如今才发现自己输得一败涂地。他赢得了天下, 却从未赢过傅瑶,仅仅用一个眼神,傅瑶就能让他溃不成军。
他只能盲目地告诉自己, 只要有了孩子,一切都会好的。
转眼已是深秋, 天气一日冷过一日, 蜀地却久攻不下, 两方皆消耗了大量人力物力财力, 最后只能约定暂时休战, 来年再战。
那天萧楷难得来了军营, 傅瑶恰好掀开帘子, 远远看着他和萧靖钰一起进了帅帐。
却不想只是这一眼, 就惹出了萧靖钰的疯病, 开始变本加厉地折磨傅瑶。
萧靖钰不喜欢给她喂药, 也不爱玩什么花样, 只是变幻着姿势不停地要她。
傅瑶实在不堪忍受, 想要逃跑,却被他握住脚踝拽了回去:“你能往哪逃?”
他喘着粗气道:“这便受不了了?求我,你若肯开口求我,今夜我便放了你。”
傅瑶抿着红润的嘴唇,就是不肯开口求他。
萧靖钰好似有了更好的理由折磨她似的,愈发索求无度起来。
云雨过后,傅瑶有气无力地趴在锦被上,白皙光滑的背部裸/露出来,那上面布满了星星点点的吻痕。
她实在太瘦了,肩胛骨突出着,腰间也凹陷下去,那里还有掐出的手指印。萧靖钰掐着傅瑶的腰时甚至觉得,只要他再多用一点力,那里便会折断了。
萧靖钰从前完事之后,都会抱着傅瑶沉沉睡去,今日看着傅瑶的光滑细腻的背部时却是来了兴致。
他下床去取了墨汁和狼毫来,握住狼毫吸饱了墨汁,开始在傅瑶背上作起画来。
那狼毫的毛很软,墨汁又是凉的,在背部游走着,傅瑶很快就攥紧了手指,却将脸埋在枕头里闷声忍耐着。
萧靖钰先是用黑色墨汁勾勒出形状,又用红色墨汁一一描绘出花瓣。
他兴致很高,画得又格外认真,足足画了一个时辰才停笔。
傅瑶的背上赫然是一株绽放的梅花树,那些鲜红如血的花瓣恰好落在吻痕上,遮盖了傅瑶一身的痕迹,却又显得格外淫/糜。
萧靖钰将傅瑶翻过身来,见她疲惫地阖着眸子,像是已经昏睡了过去。
他轻声道:“瑶儿,你还没欣赏我的画,怎么就睡着了呢?”
傅瑶不知有没有听到他的话,眸子依旧阖着,没有任何反应。
萧靖钰脸上带了些玩味,将狼毫放进清水了洗干净了,就又往傅瑶胸前落笔,他手腕沉着,时轻时重,却始终缠绕着某处不散。
傅瑶的身子轻颤了一下,没多久就睁开眼来。
眼尾还泛着红,眸子里一片迷濛,细看还有些可怜。
萧靖钰俯身在她眼尾亲吻:“最后一次,结束了就放你睡觉。”
傅瑶阖上眸子,不多时就又攥紧了手指。
这夜很漫长,像是永远也不会天亮一般。
翌日,萧靖钰比平时晚起了些,休战协议已经达成,他不日便可班师回朝,便格外清闲起来。
他起身后径直去了伙房,军营里的厨子手艺不佳,做出的粥中规中矩,于常人来说自是无碍,可傅瑶胃口一直不太好,若是不精细些便更不愿意吃了。
因此他打算亲手为傅瑶煮了一碗粥。
军营里的人都知道陛下宠爱这位娘娘,却没料到竟宠爱到亲自下厨的地步,一个个目瞪口呆,见鬼一般看着萧靖钰,直到他把煮好的粥端进了营帐。
萧靖钰和傅瑶在一起久了,养成了轻手轻脚的习惯,他把粥放到桌子上,原想把傅瑶拉起来吃些东西,谁知走近一看,只见傅瑶正闭着眼睛将一粒药丸放进嘴里。
他眸色陡然一沉,一把捏住傅瑶的手腕,将那粒药丸抢了过来。
傅瑶浑身累的要散架,毫无招架之力,只能睁开眸子,愣愣看着他。
萧靖钰捏着那药,一脸阴鸷地问她:“这是什么?”
傅瑶又闭上眼睛,发现便发现了吧,她疲惫地想着。
萧靖钰将她抱起来扔到软塌上,又将整个床榻都掀了起来,果然有一只小瓶子滚落在地。
萧靖钰拿起那瓷瓶,走到傅瑶面前,掐着傅瑶的脖子迫使她睁开眼:“看着我!这就是我们一直没有孩子的原因吗?!给我生个孩子就这么难吗?!!”
傅瑶用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他,直面他的愤怒却始终不肯开口,那神色仿佛充满了讥诮。
萧靖钰就放开她,气急败坏地喊道:“找军医来!”
不一会军医就跑了过来,他将药瓶递给军医,军医取出一粒化开,而后仔细观察起来。
萧靖钰回头看去,见傅瑶已经又一次睡了过去,仿佛天塌地陷也与她无关。
萧靖钰有些悲凉地想,这世上难道真就没有她在乎的事情了吗?
军医很快判断出来,他对萧靖钰道:“陛下,这应是使女子无法有孕的药,药性很温和,吃个三年五载也不会伤身子。想来是哪位高人所制,臣一时也看不出配方。”
“又是许雁秋。”萧靖钰愤恨道,“我就不该让瑶儿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