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是哪种?陈小妹没有细说,但他们心知肚明,是放荡、不守妇道的女人。
“疯了!”半晌,过于震惊的苏强只吐出这么一句话。
苏辞站在庭院中,没有退缩,没有避让,道:“我没疯,我有钱,可以养活自己,反正这里迟早是不能让我住,不如我先走。”
陈小妹渐渐明白了苏辞的想法,她忧心忡忡:“你,你怎么能不结婚呢?女人都是要结婚的,再说,你一个人住,多不安全哪。”
苏强想也不想,道:“我太惯着你了,所以你才这么无法无天,说出大逆不道的话!你别想着搬出去,在立冬以前,你都给我待在家里,哪里也不许去!我也不会碰你的那些钱,就当是你的嫁妆,省得别人小看你,谁让你那么大年纪还没嫁出去!”
苏辞没想到,用麒麟角换来的钱,竟然关住了她。
苏家换了一座大房子,房子里都是仆妇、丫鬟。她们听从苏强的吩咐,尽职尽责地看好苏辞的院子。这样一连过了三天,苏辞才有了一次出门的机会。
原因无他。
苏强给她订下的未婚夫要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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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好,你穿起来格外好看。”
苏辞眉头微蹙。房中有一面铜镜,连脸上的斑点都能看清。她对着铜镜看了一会儿,道:“那就这件吧。”
得到了同意,一旁的丫鬟赶忙上前,为苏辞梳妆打扮。
陈小妹坐在一旁,她盯了好一会儿,不由道:“你和你娘越来越像了。”
苏辞从来没有听过陈小妹这样的感叹,转头看向她。
陈小妹一愣,忽然尴尬地笑笑,主动提起另一话题:“我和你爹都见过那赵公子,人挺好的,也不因自己是读书人而看不起我们。赵公子对你也有情谊,你要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别再说什么不嫁人的胡话了。”
苏辞道:“他对我有情谊?可我根本没见过他。”
陈小妹道:“谁说没见过?你忘了,今年清明踏青的时候,我们不是碰巧遇见他们?那次见面后,赵公子就惦记着你,后来又去找媒人来求亲。”
苏辞努力回忆了一番,实在没有想起来,只好作罢。
陈小妹轻轻叹了口气,道:“你嫁了人,我也就放心了。有时候我一想起与真姐,就愁得睡不着觉,若是她还在,看见你到现在还不嫁人,可不是要急死了。”
杨与真是苏辞的母亲。
苏辞听到陈小妹的话,看着她眼角微红,以袖擦泪,倒还真像是她的亲生母亲般。
在丫鬟梳发时,苏辞突然道:“若是你们说的那赵公子打人,怎么办?”
陈小妹一怔,道:“怎么会?那赵公子瞧起来斯斯文文的,怎么会打人?”
苏辞道:“对门不就有一个,看着对谁都笑眯眯的,一喝了酒就打老婆。”
陈小妹下意识替那男人说话:“那他不是喝醉了么,醉酒就是容易干糊涂事。那人醒酒后不是给他老婆又跪又打的。”
苏辞道:“是么?可我从来没见过他喝醉了酒打村长、我爹,还有其他男人呢。”
陈小妹一时语塞。
苏辞道:“若是我嫁过去后,生不出儿子呢?”
陈小妹的脸上扯起一丝笑,道:“怎么会?阿辞,你想这些做什么?”
苏辞道:“你晓得的,我们的邻居,不是生了七个女儿后才得了个儿子?最后连人都没了。若是我也生不出儿子,也要像她一样么?”
陈小妹忙道:“阿辞别怕,你怎么会生不出儿子,一定有法子的,我娘家就有人靠土方子生了儿子。”
苏辞叹了口气,道:“若是我不喜欢他,也要我嫁么?”
陈小妹有一丝茫然,道:“不喜欢?”
苏辞道:“对,不喜欢。即使我不喜欢,你也希望我嫁给他么?”
陈小妹皱了皱眉,道:“什么喜不喜欢的,我不懂那些。喜欢又不能当饭吃,只要你嫁的人不穷,也不打老婆,还能养活家里,这就够了,阿辞,听我的没错,女人啊,不能想太多,不然到哪里都过不好,两眼一闭嫁了就是了,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苏辞闭上嘴,没有再说话,因为多说无益。
陈小妹以为苏辞终于听进了她的劝告,心中浮现的不安消失,又开始为苏辞挑选合适的首饰。
等到一切收拾妥当能出门时,太阳已经划过头顶。
苏辞迎着热烈的阳光,微微眯起眼。她身上是绫罗绸缎,还佩戴着金银玉佩,走路时叮叮当当。苏辞不习惯穿裙子,她平时是一身短打,方便劳作。
但陈小妹很满意。
陈小妹认为,阿辞应当袅娜、温柔、美丽,这样才会得到赵公子的喜欢。
因为赵公子在信中只邀请了苏辞,即使赵公子还邀请了其他人,陈小妹也不会去打扰两人。她看着苏辞的马车越来越远,轻轻叹了口气。
对方人品好,家里不穷,还是个读书人,这是他们能为苏辞订下的最好的亲事了。若是一切顺利,苏辞就能像其他女人一样,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
这样,她也能对杨与真有个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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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夫名叫赵信,是位举人。
赵信将两人见面的地方定在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