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
?布衣眯起眼睛,有几分不解。
?“苍生不曾怜我,我又何必怜惜苍生。”书生严邵天温润地说着,手中墨笔抬起来,笔杆上一排金色小字在阳光下闪过一丝明亮的光彩。
?“是他!”谢广运他们正暗暗抖了一下,拼命按下皮肤上泛起的冷意,思索着是不是趁着现在抓到他的行踪赶紧去找小师叔过来给他们……来接他们,突然,不远处传来其他修士的声音,他们急忙竖起耳朵偷听。
?“广宗书院,”那人喃喃念出笔上的字,嘴里接着道,“没错了,就是他,去年那件骇人听闻的冤案里,唯一幸存的那个……从小有着神童之名,可惜连个举人都考不上的,严大学士的小儿子。”
?谢广运他们的注意力顿时转移了过来。
?“我记得他当时完全是一个普通人,怎么转眼不见,已经是超过我等的筑基前辈?”
?“一定是他使用了某种方法隐蔽修为吧?否则的话,任他天资如何出众,也不该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就从一个完全不懂修行的凡人,一跃成为令我等仰望不及的高人前辈。”
?“这……”那人犹豫了,一方面想说他从小在自己家长大,学士府一门凡人,不应该有人教他功法,一方面也觉得同伴说得有理,忍不住想同意他的说法。
?谢广运再次翻了个白眼,这群没有见识的乡下人,别说一年筑基,天生筑基的修士,他们也见过不少,修行这种事情,除了勤奋,感悟和机缘也是两大决定性因素。如果真的能一夕彻悟,境界通达圆满,自然就能上合天道,飞快筑就道基。
?更何况,这家伙不知道修炼了什么魔功,连命都不要,只疯狂要求强大,修炼速度和功法威力都不能以常理记。
?布衣皱起的眉毛舒展了开来。他并不喜欢劝人,比起劝人,他更喜欢痛痛快快地打一架,可惜宗门要求如此,他也没有办法,现在看对面书生模样的同道根本劝不动,他反而感到顷刻间舒坦了下来,手摸到刀把,就要抽刀来战。
?谢广运精神一震。
?“哎呀严哥,要打起来了!”他一边兴奋地望着下面的局势,心里无限期盼着那个沧桑的大叔把书生严狠揍一顿好给他们解解气,一边装模作样地惊呼一声,仿佛有多担心严邵天平行身体的安危。
?严邵天真不忍心打击他,不过,看着他戏这么多,还是决定再给他加点素材,“假的。”
?“什么?”谢广运他们一时没有理解。
?书生严依然站得身姿笔挺,迎着真元滚滚的一刀抬起手臂。
?宽大的袍袖立刻疯狂飞舞,袖下伸出消瘦的手腕,修长的手指下墨笔空划,一笔一划,四两拨千斤地将布衣试探发出的刀芒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