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诚!奕诚!”李一舟追出去,压低了声音絮絮安慰,“你也知道他那性子,没心没肺的,吃软不吃硬,一根筋执拗到底,又何必当众发难……”
倒苦了屋内众将,真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惊疑不定,坐如针毡。
“愣着做什么,大家喝酒!”赵佑拿起酒壶,径直斟满了往嘴里灌。
“是,是,喝酒,喝酒!”
“陛下向来与部署亲如兄弟,打成一片,这算什么,我还见过陛下拍桌子骂娘的时候呢!”那边,孟轲拎个酒壶游走于席间,四处说笑,终于将紧张气氛安抚下来。
“拍桌子骂娘?我怎么不知道?”铁士插了句。
“也就是某回坐船游湖,大家伙在楼下正喝得开心,忽然听得楼上哐当作响,我大着胆子上去一问,原来是陛下跟……”孟轲顿了下,笑道,“嗯,好像是意见不合,掀了桌子……”
掀桌子?
倒是符合他一贯的风格,只是脑袋有些涨,不太记得了。
不知不觉喝了好几壶,虽然不致醉倒,但总归是不太舒服。
被铁士与孟轲一左一右扶着回去寝室,脚步虚浮,心里倒是清醒。
长久以来,陈奕诚就像他的兄长,他的挚友,没有爱情,却有感情,就这么断然割裂,他也会疼,也会伤感,也会难受。
但,长痛不如短痛,终究有这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