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自己就要葬身在鬣狗群之中,花尾绝望地求救,指望着有路过的兽人能够救他一命。
喊了几声无人应答,正要闭目等死的时候,忽然听到鬣狗们凄惨的悲鸣,预料中的疼痛没有降临。
睁开眼,眼前的鬣狗已经被驱逐一空,地上只残留着一些洒落的血迹,眼前真的出现了几个兽人。
花尾惊喜地道谢,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几个强壮的兽人,眼中泛起了浓浓的希冀之色,待抬头看清为首的金发兽人的脸时不由得一怔,脱口而出:“角?”
那个兽人相貌和角极为相似,身形同样高大健壮,只有一点不同——头发和双眸都是不含一丝杂质的纯金色。
左边的兽人在听到花尾叫声之后颇为惊喜:“你认识角?他在哪里?”
躲过了性命危机,花尾的脑袋开始转了起来,谨慎地搓了搓手,脸上堆起怯生生的神情:“你们是他的亲人吗?”
左边的兽人刚要说话,就被中间那个和角十分相似的金发兽人拦住。
他眉头微微拧紧了些,一丝愤恨之情从眼眸中流出,咬牙切齿地道:“不,我们是他的敌人!”
花尾愣了一下,刚才打好的腹稿在嘴巴里转了一圈又吞了回去,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仇人?”
“对,小小年纪的他是部落的叛徒,害得我们部落几乎彻底毁灭。”金发兽人眼神晶亮,慷慨激愤,用力一挥手,“这次我就是出来抓他的!”
他微微叹口气,又把目光投向花尾,“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我跟他……”花尾眼珠轻轻一转,“也是敌人!”
“哦?”金发兽人眼前一亮,“怎么回事?”
花尾快速编纂了一个“恶毒兽人和亚兽逼迫无辜亚兽流离失所”的故事,途中故意撩着手擦眼泪,最后红着眼睛泣不成声:“我就被他们逼着离开了我的父亲和姆父……”
金发兽人脸上堆满了同情,有些愤怒地一拍腿:“角那个混蛋!你知道他在哪里吗?我一定把他抓回来,让他向你这么好看的亚兽道歉!”
花尾心里一喜,心里对抓紧眼前这个强壮的兽人多了几分自信,思索了一会儿,才迟疑着道:“我听部落逃走的兽人说,红木部落好像是往正午太阳的背面迁徙过去了。”
“你确定吗?”
“嗯……”
那金发的兽人点点头,神色严肃地站起身,对旁边两个兽人道:“那我们去那边看看。”
那两个兽人的神色有些奇怪,似乎在憋着什么,没有回话,只点了点头,转身准备离开。
花尾愣了愣,跟在后面走了两步,大喊道:“我呢?”
——难道这个兽人准备丢下他?
那个金发的兽人转过身来,脸色还带着一点亲切和同情,仿佛把亚兽一个人丢下是一件非常寻常的事情:“你在这里等等,我去把角抓来给你道歉。”
“我……我一个人会遇到危险的!”花尾急切地想抓住他,却被这个金发的兽人轻松躲开。
他没再理会追上来的花尾,和左右的兽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一起化成兽型向前奔跑而去。
花尾看着那头金毛的狮子快速地抛开,有些绝望地追了几步,最后瘫软在地,神色之间满是不可置信。
怎么回事,他被骗了吗?
还没等他想明白,一阵撕裂的剧痛从他后背传来,耳畔还能听到再聚拢过来的鬣狗饥饿的喘息声。
被撕扯的疼痛中,他模模糊糊地想,如果他一开始就老老实实待在红木部落,不去欺负绿耳、不偷别人的食物,现在会不会过得更好一些?
随后花尾的意识彻底消散。
……
红木部落里,建房事业的效率越来越高,很快就拔起了好几座四合院。
部落里的老弱病残都安置好,陆迩也搬进了院子。
搬进新家之后,墙壁和地面都是空荡荡的,好在陆迩还有一张木床可以用。
之前搬到四合院里的兽人们对房屋本身的存在就已经心满意足。他们早已经习惯了席地而眠,铺开兽皮就是床。
现在部落里人手吃紧,装修和家具问题一时排不上号,锋只给那些临盆或者接近临盆的亚兽们造床就忙得脚不点地。
给陆迩做的床还是他一晚上没睡赶制出来的。
部落里也只有陆迩的事能让这些兽人们心甘情愿地不辞辛劳。
陆迩设计的四合院可以住三户人家,他的邻居是勇一家还有烈。
本来腾想和陆迩住到一起,但陆迩想到腾现在对他满怀着老父亲的关爱、还有茫灵敏的嗅觉,委婉拒绝。
没办法,腾就安排了烈和勇跟陆迩住一起。
烈和勇是部落里除了角和他之外最强大的两个兽人,相貌也十分不错,如果能被陆迩看中,也好多一个照顾陆迩的人。
小咪对腾的意图心知肚明,可它除了气得炸毛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
现在它只是一只柔弱无辜的小猫崽儿。
为了尽快治愈身上的伤、完全恢复人型,它决定每天多喝一点灵水,加快伤势的恢复。
多喝灵水的一个坏处,就是积攒的能量会让他隔几天就要变回人型一次。
虽然现在变化的时间不太长,可被人看到了总归很麻烦。
而现在这个阶段,来找陆迩的人络绎不绝,各种建设方面的困难、种植方面的问题、还有惯常受伤之后来找陆迩寻医问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