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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2 / 2)

若说萧子默也有什么过于明显的缺点,那就是软弱和胆小。

初中放学时被几个男生堵在路上,那么多高个子男生排着队轮流向她表白,等人离开后吓得她再也忍不住了,一路走一路哭,连公交车都忘记了坐,走得脚都磨破了皮,一直哭到进门前才擦擦眼泪强颜欢笑,还骗父母说眼肿是因为被老师点名批评。

对女儿很放心的妈妈和粗心的爸爸都接受了这个解释,唯独放学晚回来的时子晋发现了问题,将她带回房间仔细审问。

从那以后,每次上学他都将她送到教室门口,每次放学后就把她带到他们班自己座位上写作业,时子晋则拿着书站到教室后面听课,直到放学才带着她一起回家。

直到他上了大学,才算停止接送,而在他叁言两语的诱导下,每日的接送任务改由爸爸妈妈轮流完成。

现在想想,似乎就是因为时子晋开始频繁接送她上下学,那些孤立她的现象才慢慢消失的。

她虽然不大在意这些被孤立的事,也不大记恨那些刻意冷言冷语讥讽她的人,但不能否认,是他的存在,让她的学习生活好了很多。

尽管愿意和她交好的女孩子都会说一句:“萧子默,时子晋真的是你哥哥吗?你们除了长得都好看之外,一点其他的共同点都没有。就连姓都不一样。”

她便解释:“他和爸爸姓,我跟妈妈姓。”

不过也会想,是啊,他们除了那副毫无共同点的好看皮相之外,就再也没有第二个相似的血亲特征。

他的性格既不像爸爸也不像妈妈,当然她的性格和爸妈也没什么重合的地方,然而就相貌来说……她好歹还算是继承了美人尖这点儿属于妈妈的优良基因,他呢?

萧子默扭头看过去,时子晋正在面无表情地看着电视里那对儿“你听我解释”“我不听我不听”的主人公恩爱纠缠。

好吧,也许他继承了父母身上所有不为人知的隐晦优点,所以老天才会看不下去地送他一副臭脾气。

时子晋坐了不到叁分钟,就想起了什么似的,起身走进厨房,出来的时候手里拎了一瓶酒。

“葡萄酒,做饭的时候发现的,我偷喝了一口,好像没有变味。尝一尝?”

他将瓶口打开,在萧子默眼前晃了两晃。

比起天雷滚滚的电视剧,萧子默明显对葡萄酒更感兴趣,她眼睛随着瓶子晃动,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拉他的手。

***

“别急,碎了咱们就都喝不成了。”他将木塞用力撬开,瓶口对着她,“来喝一口,我喂你。”

她张开嘴,只喝了一点点,就被他抽走了瓶子,便不满地瞪着他。

他对着瓶子也喝了一口,坐下来揽住她的肩,将瓶子再次递过来,孩子气地道,“一人一口,你可不许多喝。”

她伸手握住瓶子,他便放了手,任由她占便宜似的多喝了两口便抢了回来,往自己嘴里灌。

萧子默再度伸手去要,喝完后主动将瓶子递给他,看到他含住刚才自己含过的瓶口,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小脸通红,等他再度递过来瓶子时,她便摇着头,指指厨房,比划出碗的形状来。

“葡萄酒是不能用碗喝的,应该用高脚杯,不过我刚才没找到高脚杯子,咱们就凑合凑合,用原装瓶来当杯子吧。”

他解释道,又晃了晃酒瓶,“忘了看看这是什么牌子的了……”

对着灯光将瓶子拿近,他仔细研究了一下,又拿远了看,企图从那几个拉丁字母中找到这瓶酒的名字,“看不清啊……这字怎么好多都是重复的,你能看得清吗?”

她摇摇头,也觉得这张酒瓶上的标签是打印机出了错误,打出了字体重影的效果。

“剩下的好像不多了……”他晃了晃酒瓶,勾着她的脖子,熏熏的酒香几乎要扑到脸上来,“石头剪刀布,来吧,一举得胜负。”

这是他们小时候常玩的游戏,不过已经很久没有玩过了,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的时子晋会童心大发再次玩起来。

萧子默摇了摇昏沉沉的脑袋,听着他的口令,伸出了自己的拳头。

“你赢了该你喝……”他有些不舍地望了望手中的瓶子,又望了一眼虎视眈眈的她,趁她不留意见举起来就喝,她立刻跳起来去抢。

终究他是理亏的,对着扑上来的她心虚地放开了手中的瓶子,另一只手还握着她的腰,生怕她从沙发上翻下去。

由于争抢,酒瓶中流出来了一部分的酒水,溅到两个人的下巴和肩膀上上,又顺着皮肤流到了胸口。

萧子默捧住瓶子,娇嗔地斜睨了他一眼,欢欢喜喜地一口气喝光,将酒都鼓在腮帮子里,一点一点慢慢往下咽。

时子晋将空瓶子拿过来,不甘心地往嘴里倒了又倒,却一滴也不剩。

“你还真是一滴都没有给我留下啊!”他将瓶子放到桌子上,舔了舔嘴角,满脸羡慕地看着她。

不知道是因为刚刚的抢瓶举动,还是因为醉意涌上心头,她的眼睛泛起明亮的水光,红扑扑的脸上鼓着一对儿小小的腮帮,像极了一只河豚。

他喉头一动,揽过她的肩将人按到怀里:“好了都是你的了,慢慢喝,我不抢,咱们看电视。”

两个人光裸的肩靠在一起,而电视中的女主角依旧被恶毒狠心的女配角陷害着,连男主都不得不舍弃心爱的女孩而牵起女配的手……

剧情狗血的一塌糊涂,她含着满口的葡萄酒,正一小口一小口地往下咽着,忽然觉得周围的空气有些稀薄,稀薄到连呼吸都十分困难。

似乎是因为他看电视过于专注、搭在她肩上的手,几乎要碰到毛巾遮挡下的半个胸口。

她有些迟钝地晃了晃身体,觉得不只是酒瓶上的标签,连客厅中的花瓶、茶几和电视,好像都被坏掉的打印机给弄出了重影。

口中的酒意熏熏然地飘进大脑,她忽然觉得有种从心口涌起的快乐。

是啊,外面下着大雨,泥泞一片,而她和自己喜欢的人坐在温暖的屋子里,分享着同一瓶酒。

当然是一件开心的事。

不过……好像有哪里不对。

萧子默觉得自己的逻辑出现了问题,迟钝地思考了半天,依旧没有得出结论。便企图像拍打坏掉的电视一样再次拍打脑袋,可惜这次依旧没有想到问题的答案。

嘴里还剩下一小口酒,随着脑袋的移动而跟着来回流动。

她抽了抽鼻子,莫名地感受到了身边人强烈到前所未有的存在感,明明刚才用的是同一个瓶子中的沐浴露,但传进她鼻子里的,却是另一种纯粹的男性气息。

而且糟糕的是,那种气息好像变得越来越浓,越来越浓……她伸手抚住胸口,艰难呼吸着摇了摇头。

时子晋忽然很不耐烦地抓起遥控器,直接关掉了电视,她有些疑惑地扭过头。

“我受不了了!”他盯着她,有些焦躁地抓了抓头发,目光一点点炽热起来,忽然伸手握住她光洁的肩膀,“我受不了了!萧子默,你听着,我现在要吻你。”

她微微一愣,唇已经被掠夺。

他的唇就和刚才的目光一样炙热滚烫,毫无顾忌地含着她的唇瓣,急于发泄似的那般粗鲁地碾磨撕压,她条件反射一样拼命摇头,用力推他,僵硬的身体却慢慢软下。

强烈到不容忽视的男性气息充满了她的口腔,红酒的醉意和甜蜜在两人之间来回传递。那熏然伴着他唇齿间传递的味道,顺着皮肤沿着血管飞速传向全身,那是隔了近乎半年之后再度重温的熟悉气味,她的身体已经诚实地认了出来,并丢盔弃甲地向敌人投了降。

虽然残余的理智还在微弱地抵抗着。

紧紧贴合的双唇微微分开,时子晋看到她急着说话却说不出的摸样,伸出舌头描绘着她的唇线,活学活用起刚刚男主角的台词:“不想要?求我啊!”

萧子默启唇欲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反而方便了他的二次肆意入侵。

待到她快要窒息的时候,他再度放开她,轻声哄诱:“不想我吻你?说话,只要你拒绝,我立刻就停止。”

“……”她两腮嫣红气喘吁吁地软在他怀里,白皙的肩膀蹭着他结实的胸口,手臂无力地搭在他的肩上,眼雾迷蒙地望着他,嗓子里依旧没有任何声音。

“默许了……我的宝贝真好。”他难得真心地展眉而笑,瞬间冰冷的气息全部消融,原本就极为英俊的脸更是好看到不可思议,几乎让她看呆住了。

他含笑再度贴近,温柔地辗转撕磨,同时环着肩的手轻轻揉捏着她的肩头,另一只手悄然来到胸口间。

唇瓣早就红肿,两人间蒸腾的热气熏得她无法睁眼,由于视线黑暗,触觉反而灵敏了很多。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舌头的巡视,那是完全不同于之前生涩粗鲁的温柔灵活,搅动着纠缠着要与她共舞。

揽着肩膀的手早就滑到了腰间,从背心裙摆下钻了进去,在她的腰上摸索游弋,力道重得她有些疼痛。

胸口遮挡的毛巾不知什么时候被摘了下来,左右肩带滑落进了臂弯里,露出柔软挺翘的丰盈,而他的手或轻或重地轮流把玩揉捏着……

她既舒服得想呻吟,又痛苦得想尖叫。

拒绝他!萧子默,拒绝他!

手呢?我的手呢?

几乎完全沉醉在情欲中的萧子默,双手终于有了力气,她无力地抗拒着他,未果后又艰难地摸索着肩带,哆哆嗦嗦地重新将它们拉回肩膀上。

终于,他离开了她的唇,她哆哆嗦嗦地挤出了一句小声的“不要。”

时子晋闻言将耳朵凑过去,放在她嘴边,依旧轻柔地哄道:“你刚刚说什么?宝贝,再说一遍。”

“不……要。”艰难地从口中迸出的一个简单词语,仿佛一下子按动了她语言的开关,红唇微启,她再度说道,“不要,都肿了……疼。”

他伸出食指轻轻按在她唇上,果然疼得她往后一缩,便收了手轻声道:“好的,不要,我们不要。”然后离开了唇,往她的脖子上吻去。

“红酒的味道,真好喝。”他用力地舔吮着红酒划过的路线,将刚才浪费的味道全部吃下。

她的脖子上皮肤薄且敏感,轻轻一咬便是一小块草莓,他一个一个耐心地种着,走到动脉下方才停住。

“宝贝,你不知道我是多么想咬断你的喉咙,想尝尝你鲜血的味道,想将你从里到外甚至连骨头都吞吃下去,想拉着你一起下地狱,承受那传说中的十八重之苦。”

“不要……”她只能徒劳地摇着头,努力抗拒着被他点燃的陌生情潮。

他呼吸的热气灼烧着她脆弱的皮肤,羞涩的红晕从脸腮到脖颈再到香肩,蔓延得到处都是,同红酒点燃的情欲一起泛滥成灾。

就连空气中,也带了动情的香味。

“可是……”他低喃,“我不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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