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火盆早已烧尽,可是他却并不觉得如何冷。因为身边这个男人身上传来的阵阵暖意温柔的包容着他。那是用真心待他,愿用生命守护他的人。只有在他身边他才会如此的安逸,仿佛只要有他在他便什么都不用担心,亦勿需害怕。
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蔓尘又眷恋的俯回他的胸口。此时此刻正是应了那句话。
愿得一人心,白头不相离!
听着他的心跳还在唇边的笑容却渐渐失色,霍然撑起身子,蔓尘看到的却是他紧闭的双眼以及脸上不自然的潮红,一双英眉更是因为身体的不适而微微皱起。
蔓尘忙抓起他的手为他切脉,可渐渐的就连他面上的最后一丝血色也失去了。
康晨枫本就旧伤未愈,而今又带他跑了一天一夜又承受了大半的风寒,如此一反一复竟是引得寒气入肺。
受寒本不是什么大事,可是一旦入肺就是大大的不同。就算药石充足的条件下尚还要好好调养,眼下这般环境纵使蔓尘医术了得却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束手无措。
“枫,你莫要吓我。等我!”蔓尘披衣起身,他还是第一次如此慌张无措。
可是当他来到门口时却像是被人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冷水,沏骨的冰冷于绝望。
昨夜还好好的门今日却无论如何也推不开了,竟是有人将他们从门外反锁在内。
“开门,求求你们快些开门。我的同伴要死了,求求你们了。我们什么都留给你们,求求你们救他!”
可是直到他喊到声音沙哑却始终无人回应,回首再看床上病因重而昏迷的人儿,无力的恐惧一点点漫延至他的全身。
没有草药,他空有一身医术却要眼睁睁的看着他的生命在他面前衰弱下去。那种看着自己重要的人在自己面前死去,自己却无能为力的苦痛宛若一把利刃一般凌迟着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