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底默唱,自身的离奇经历,和女儿家人两世相隔,过去的一切都像滚滚长江一去不复返。千古风流人物莫不如是,他这普通人又怎能例外,留在他心底的唯有对家人的深深怀念。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奋斗一生,能在历史上留点名声已不容易,再大的宏图霸业,都将成为历史的尘埃。
一遍一遍,情到深处,他不由得放声唱了出来。
他这一唱不要紧,把旁边的人却吓了一大跳,最受惊吓的就是肖雨然和陈瑜珊两人,秦放歌一直闭着眼睛,没有任何预兆就唱出声,这三更半夜的,她们差点以为秦放歌是鬼附身了。
可当她们听清他唱的什么之后,立刻就被他的声音给震撼了。
他的声音沙哑深沉,但却饱含感情,听起来的感觉异常慷慨悲壮,随后倒是渐渐显露出豪爽豁达,乃至宁静淡泊的一面来。
肖雨然睁大眼睛望着他,嘴巴张得大大的,没半点淑女形象。
陈瑜珊倒是很冷静,只是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不曾挪过半分,不仔细看不会发现,她的脚在轻轻抖动,像是在配合着他的节奏。
原版唱完后,秦放歌便又开始新的尝试,原来的旋律以及还是不变,只是在唱完一遍完整地歌词后,并没有如原来那样重复“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后就结束。
而是在中间加入一段,更能表现他现在声音特质,大约半分钟左右的吟唱。然后,他尝试着以同样的节奏旋律重复,毕竟这首歌的实在太经典!但又并不是完全简单的重复,而是在原来的基础上进行变奏,并提高一个音调试试现在的水平。
他还琢磨着,在钢琴伴奏上,这部分要做更多的变化,增强感染力。
唱完后,秦放歌自我感觉还行,最起码,没有狗尾续貂的味道,但他感觉可以再努力精进一些。
同时他也得赞一句,他这副嗓子真是不错,低音深沉浑厚,中音饱满丰富,高音强劲有力。这外在条件,比当初的唐飞扬好了不知道多少倍,说是天赋秉异真的一点都不为过。要他当初有这条件,声乐系是肯定进得去的,成为歌唱家也说不定。
当然,一些小问题也是有的,毕竟后面部分只是他第一次演唱,还得琢磨练习。在过去他就听过不少的版本甚至有女声演唱这首歌,但演唱得最好最经典,还是杨洪基的版本,所以他就以这个为参照。
此外,前奏,中间的间奏,后面的节奏旋律都得重新做,没有伴奏的话,表现力会大打折扣。
看他没有再唱的意思,肖雨然还仔细回味了一阵,她从小学钢琴的,对音乐的鉴赏力自然很高,然后才开口说,“好你个秦放歌,差点吓死我们,什么时候悄悄写了这首歌,写得很好,唱得也好,很有历史那种沉重的感觉。别不信,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谢谢!听你这么夸,我都有点骄傲了。”秦放歌微笑。
“是为明天考试准备的吗?很适合你现在的嗓子。”肖雨然问,接着又说,“不要告诉你是今天才即兴创作出来,我会嫉妒死的。”
秦放歌死不要脸,“我是天才嘛!”
“还让不让人活了!”肖雨然嘟嚷道,然后拿看怪物一样的眼神从头到脚打量他,但没有不高兴的意思。
“你也是天才!”秦放歌说,“钢琴弹得这么好,人还漂亮,气质又好,其他女人该怎么活。”
可惜肖雨然不领情,还朝他瞪眼,并拉过陈瑜珊评理,“陈姐你看他这得瑟样。”
陈瑜珊可比她冷静得多,也仔细品味过,“以前真没听过这首歌。看来人的潜力真是无限的,你也意识到这次考试的巨大压力了,我们真心为你感到高兴。”
“其实陈姐你也是天才,只是压力不够大,要不要我给你加点压。”秦放歌笑道。
肖雨然嘿嘿笑,觉得这下公平了。
陈瑜珊自然不会跟他个小屁孩计较,“感觉我就没创作的天赋,之前也试着写过几首悲春咏秋的歌,可最后感觉自己都唱不下去,在酒吧试着唱还被人嘘,哎……”
“不断努力去尝试就好,我相信陈姐一定会写出让自己,让大家都满意的歌来。”秦放歌鼓励说,有那么点老气横秋的味道。
“谈何容易,要我唱还勉强,真不是搞创作的料,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再说了,没钱真搞不起艺术,只能被艺术搞,想录首歌都得花好几万。连那些知名的音乐制作人都是从其他行业赚钱,然后支援音乐创作,我又算哪根葱。”说起这个,陈瑜珊话就多了起来,也很有感慨的样子。
“等陈姐红起来就好啦!”秦放歌说。
陈瑜珊黯然摇头,“不指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