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膝丸不赞同地提醒,这样形容不好。
嗯?有什么关系,髭切轻轻拍了下弟弟的头,溯行军聚集的地方就会有从未被唤醒的付丧神,到现在他们不也还是没研究清楚是怎么回事吗?
兄长你啊太刀无奈地叹气,没再说什么。
加州清光注意到审神者露出了点感兴趣的神色,回忆一遍后确定自己还没有提过这件事,赶紧补上聊胜于无的解说:战场上有时也会出现未被唤醒的付丧神本体,和本丸锻刀没什么区别,陆奥守就是我从战场上带回去的。
大家总是一起出现,说不定和溯行军会很有共同话题,髭切撑着下巴说,呀,要是能好好相处的话
他嘴角浮现出一个有些残酷的笑容,不过转瞬即逝。
算啦,不管我们和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要苦恼的也只有审神者们而已,髭切歪了歪头,所以无所谓了?
膝丸满脸疲惫地按着太阳穴,放弃劝说兄长的语出惊人,转而询问审神者:要返回本丸吗?
恐怕不行。审神者侧了下头,慢条斯理地摸出一副手套。
有敌人来喽,加州清光仔细听着那微弱的沙沙声,八十名左右,好,大干一场吧!
膝丸转头看了下那一堆士兵,确定他们一时半会无法苏醒后,与兄长交换了个眼神,抽刀护在审神者身侧,慎重地向树林中前进。
从开始就被排斥出战场的审神者看着兄弟俩的保护态度,默默地将手套又掖回了腰带。
偶尔也要给他们一些表现的机会,免得过于精力旺盛去欺负小朋友。
28、变好的关系
树林里穿行的是一支目的明确向着北方行去的溯行军小队,构成复杂到不像这个时代常见的敌军,悄悄跟随了一阵进行侦查的加州清光仔细观察着队尾的枪兵,却摸不准那淡淡的违和感到底来自哪里。
没时间让打刀考虑更多,敌人已经走入了看好的伏击圈,他与队友交换了个眼色,心照不宣的以突袭拉开了战斗序幕。
优先选择的目标是队伍中前部的短刀,同伴突然倒下让敌方松散的阵型混乱起来,两振半蛛半人的敌胁差冲上前迎敌时挡住了自己的同伴,树干与灌木丛令战场变得拥挤不堪,溯行军原本具有的人数优势荡然无存。
制定作战计划并选择阵型中间作为突破口的加州清光有一点点得意。
看,这段时间的出阵我还是成长了很多的,并不是在消极逃避。
抱着久别到自己都没认出的微弱期待感,打刀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向远处的审神者那边飘了一瞬,随即又专注于面前的战斗中。
借助地形优势,源氏兄弟很快就清理掉了大半敌人,他们的战斗效率非常高,凌厉寒光掠过之处必定鲜血泼溅,完全没有确认敌方生存状态的必要。
相比之下,加州清光就显得有那么一点经验不足。
就剩你们了呢。清光振去刀上的鲜血,走向最初被削断了节肢无法移动的两振胁差和隐于其后的持枪溯行军。
胁差徒劳而绝望地挣动着,似乎是想要逃走,而从一开始就未参加战斗的持枪溯行军却露出了古怪的笑意。
闪开!身后传来膝丸的怒喝,加州清光下意识地向后仰去,随即一点尖锐的寒光袭来,与绿发太刀情急下掷来的佩刀相撞,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声。
力竭的刀在完成阻挡的任务后掉在地上,趁这争取来的一点时间,髭切稳稳地拦在打刀前方,与闪着寒光的枪尖对峙。
持□□来的溯行军粗噶地笑了一声,将枪从因无法逃走而被洞穿的胁差身后收回,胁差僵硬的尸体倒下,溅起一片尘土,露出身后枪兵的全貌。
与加州清光印象中不同的是,他身上泛出淡淡的红色光芒,像是血气一般不祥。
这是你应付不了的敌人,髭切淡淡地说,离开这里,去找审神者。
半蹲在地的打刀谨慎地将膝丸的佩刀拾起,慢慢向后退去,直到远离二者的战斗范围,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他刚才连溯行军的动作都没有看清,待在这里只会让同伴分心,不如呼唤主人前来救场。
不遇到危险才去找审神者是不是哪里不太对?
加州清光在凝重的气氛里苦中作乐地想,他又看了一眼刚刚审神者站的地方,小小的人影已经不见了,应该是正向这边赶来。
膝丸拿过自己的佩刀,紧张地盯着髭切与溯行军的战斗,他不止一次的与这种敌人战斗过,很明白对方的弱点,但依旧控制不住自己的焦虑。
这种溯行军的速度极快,力量也十分强,加上武器是以穿刺为主的□□,在灵敏上远远不及的太刀只有一种应敌方法,可以说是他最厌烦的敌人。
战斗一击间就结束了。
髭切左手牢牢抓住腰侧的枪柄,另一手用利刃劈开了对方的胸腔,枪兵眼中的火光尚未熄灭,膝丸就带着怒意一跃而起,将敌人肩上尖锐的骨刺与脖颈一同斩断。
做得好。
髭切松开了枪杆,夸奖般摸了摸飞奔过来弟弟的头,然而对方并没像以往那样高兴的脸颊晕红,而是小心翼翼地抱住了他,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没关系,我有努力躲开哦。髭切笑着将被血浸透的手套脱下来扔到一边,以前受的伤比这严重的多,这次只要包扎一下就行了。
主人应该马上就到了加州清光走过来,怎么这么重的伤!
太刀左边腰侧因为枪尖的冲力失去了半个手掌大小的一块血肉,鲜血止不住的倾泄而下,根本不是包扎就能解决的问题。
对付这种敌人就得在他攻击的时候出手,不然根本跟不上他的速度啊,随着血液的流失,髭切脸色迅速地苍白起来,但还是用软绵绵的声音解释着,如果不能趁枪在身体里的时候斩了他,那就不是受一次伤的事情啦。
膝丸移开了视线,紧皱着眉头,强迫自己将积攒的情绪一点点散去。
受伤了?
审神者穿过树丛走来,及时打破了凝滞的氛围。
主人,髭切伤得很重,需要手入,加州清光急忙回答,可以在这里就进行治疗吗?
膝丸迅速转过头,看向总被自己忘记的审神者,倒是髭切奇怪地打量了下审神者,疑惑于自己为什么没听见动静。
京墨半跪在髭切身边,一边输入灵力一边检查伤口,血很快就止住了,蹲在旁边的加州清光松了一口气,但看着髭切雪白的脸又觉得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受。
似乎总是看见这对兄弟全身浴血的样子。
只能先将血止住镇痛,剩下的需要到手入室进一步治疗,审神者摸出几张符纸,贴在伤口处,现在就回本丸。
髭切眨了眨眼睛,发现伤口处果然不太痛了,他借着膝丸的力量慢慢站起来,一阵阵袭来的冷意和眩晕感都在可接受范围内,足以应付突发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