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汇合的地点,便看见殷誉北站在那,看见自己一人赶来,顿时脸色一变,冷声道:他呢?
郑二愣了愣,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过问那个狗官的生死,还在那
等等四少爷你别去,那已经被烧了,那个人多半已经被烧死了。
听到这话殷誉北瞳孔骤然紧缩,脸色冰冷,还有一丝掩不住的慌乱。
四少爷!
殷誉北像是没听到身后人的呼喊,径直往火光中走去。
殷怀是被浓烟呛醒的,他连忙解开自己眼上缚着的绸带,便发现四周火光冲天,房梁被烧的嘎吱作响。
他心下惊慌,连忙就要往外逃走。
火舌直往他身上燎,即使还没烧到他身上,他仿佛已经感受到了灼烫的温度。
他想要喊出声,可是一张口,浓烟就往他嘴里钻,呛得他连连咳嗽。
吸入过多呛人的烟味,殷怀的脑子昏昏沉沉的,他艰难的往外挪去,心想自己不会就在这里死了吧。
明明他宅子都买好了,只要自己逃出宫好日子就来了。
就是抱着这样的念头,他才殚精竭虑的和那些人周旋,生怕自己下一秒就被发现,时时刻刻都胆战心惊。
想到这里他又咳了几声,呼吸也渐渐急促了起来,眼皮子也越来越沉。
正在他快要坚持不住时,忽然眼前依稀出现了一个朦胧的身影。
他正打算看清来人是谁时,头顶的房梁摇摇欲坠,眼看就要倒塌下来,直直的砸在他的身上。
小心!
没有任何刻意掩饰的低沉嗓音响起,如同惊雷炸在他的耳边。
殷怀一怔,这个声音分明是
还没来得及细想,下一秒他就被人牢牢抱住护在怀里,隔着薄薄的衣料,似乎还能听到胸膛处传来坚定有力的心跳。
只是比起正常人来说快了几分。
意识的最后一刻,他努力的睁开眼,看清了来人的面容,脸上一片空白。
.怎么会是殷誉北?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61610:12:53~2021061713:12: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花薄娘、天才派大星(催更中)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花薄娘3个;言言.2个;天才派大星(催更中)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一头孤豚8瓶;芥敦什么时候结婚!3瓶;娇拗2瓶;拉吧拉吧卟卟、大橘为重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4章 34
位于蘅洲地界边的驿馆,因为临近官道,所以来往的人络绎不绝。
开驿馆的是对年轻夫妻,平日里往来见过形形色色的客人,但今天这回却是头一遭。
那群人一进驿馆就将他们的客人全部赶了出去,然后来了许多带刀的官兵把驿馆围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这时才从马车上下来一个清俊温雅的青衣男人,他从马车上打横抱下来一个人,动作轻柔小心翼翼。
他怀里抱着的似是个雪白纤弱的少年,他双眼紧阖,额上一点朱红艳丽无比,连身上的锦袍华服都黯淡了几分。
可还来不及等他细看,便有一个侍卫打扮的人挡在了自己面前,面无表情的提醒他,闭眼。
他这才吓得连忙闭上双眼,开了这么多年驿馆他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到了现在这地步怎么会不知道这是遇到了天大的贵人。
看着他们将那少年一路送上了楼,似乎是打算在这休整片刻,再继续出发。
劳驾。清清冷冷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
只见眼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个浑身雪白的青年,他银丝如冷雪,雪白长睫微微低垂,掩住了浅淡的眸子。
等会我会让人来煎药,你们只需要烧好水,其余的什么都不用做。
好。
屋子里寂静无声,柳泽坐在床沿边,望着床上的少年,面上是旁人看不透的神色。
过了不知多久,门推开了,重苍从外走了进来,国师说没什么大碍,就是吸入烟气导致的昏迷,他煎些药吃了,睡几日就好了。
话虽如此,可是他的语气依旧紧绷,显然还是没有放下心。
柳泽收回视线,点了点头,清声道:那就好。
重苍也看向床上的人影,神色有些复杂,他想起了刚找到他时的场景。
他被特意放在了一处干净的草地上,周围没有火光,临近小溪,让人一眼就能看到地上的身影。
像是有人特意放在那,等着人发现一般。
当他看到地上的身影时,心跳顿时漏了半拍。
他不顾一切的冲上去,当看到人还在呼吸还会动时,那颗心才落了下去。
他扭头质问柳泽,当看清他的神情后,却不由一怔。
柳泽望向地上的少年,眼神却平静到可怕。
想到这里,他微微皱了皱眉。
因为一切都巧的恰到好处,像是幕后有只手在默默推动事情发展。
国师大人。
释无机手里端着药碗,听到重苍叫自己,也只是淡淡颔首。
把这个给陛下喂了吧。
重苍刚要接过,便听到屋里传来一道温和清淡的嗓音。
这里就由我来看着吧。
柳泽朝他微微一笑,你忙了一天,想必也累了。
重苍沉默后缓缓摇头,不,我想守着他。
柳泽望着他,目光沉静,像是能够看透他的心思,我记得你是陛下捡来的是吧。
重苍点头。
柳泽缓声道:你担心陛下我理解,可这里有我的丫鬟照顾,她们就是专门做这个的,我有更重要的事交给你。
什么事。
柳泽望了一眼窗外,低声道:去看看驿馆外,看看有没有人跟着我们。
重苍微微拧眉,最后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犹豫了片刻,还是嗯了一声,照着他的话去做。
他走后,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
柳泽收回视线,淡淡的落在床上的身影上。
随后将床上的人扶起,然后端起一旁桌上的药碗,轻轻吹了吹上面的热气,舀了一勺子药水往殷怀的嘴里喂。
可是昏迷中的人哪里会喝的进去,舀了一勺子进嘴巴的没有多少,乌黑的药汁顺着雪白的下颔流了下来。
柳泽也不恼,耐心十足的替他擦拭干净下巴,然后继续再喂。
如此反复不知多少次,一碗药才终于见了底。
柳泽这才又将他缓缓放下,把空碗搁在一旁。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屋子里没有点上蜡烛,渐渐的陷入漆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