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希里拿走了你的魔法提灯,还说她早就知道了费克岛上的老鼠塔的事情……”
杰洛特转身看向了无边无际的湖水,以及远处即将落山的太阳,慎重的说道。
“那么她很有可能是去了那里,我必须要去看一看,我有一种预感。”
……
……
费克岛上。
“安娜贝她……她真的还在这上面吗?她还活着?你不是在骗我?”
叫做葛拉汉的渔民看着出现在前方的那座废弃高塔,仍然是有些不敢相信的这么问道,声音颤抖,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激动,亦或者是两者都有。
“她的确还在上面,但是并没有还活着……”希里没有放松警惕,仍然是在留神的戒备着四周,担心有水鬼或者沼泽巫婆突然冲出来。“我和你说过了,她成为了瘟疫妖女。”
“什么?”
“就是妖灵,女瘟妖你听说过吧?”希里认真的解释了起来,“这岛上似乎有某种强大的魔力,她临时之前的强烈情感结合这股魔力,变成了一个诅咒。”
瘟疫妖女。
一种通常伴随着瘟疫出现的恶灵,内心充满哀伤与怨念的强大妖灵,那怨念强到能驱使她行动,给予她散播疾病和死亡的能力。
尽管也被归类为妖灵,但无疑是属于极其罕见的一类,甚至很多人都怀疑女瘟妖是否真的存在,因为世上只有两起目击记录,而且两次都是在大传染病肆虐的时候。
当然,只是现在的这个时候,世界上只有两起目击记录,等到几年后“苍白天灾”席卷大陆,瘟疫伴随着死亡如风一般疾行的时候,就不会有人怀疑这种稀有妖灵的存在了。
老鼠塔之中游荡的瘟疫妖女,本来是威伦前任统治者维瑟拉德男爵的女儿安娜贝。
随着第三次北方战争打响,她与家人躲进了费克岛的高塔内。当愤怒的暴民攻入高塔的时候,亚历山大术士让她躲起来,并给了她一瓶魔法药水,告诉她如果被发现了的话就喝下药水。
在之后,即将遭到暴民侵犯的时候,她就服用了魔法药水,然后人事不醒那是一瓶昏睡药水,但是在没见识的暴民们看来,她就是在服毒z-i'sa以保清白。
这成功的骗过了当时的暴民,然而当她在之后再度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正躺在家人与仆人的尸体之中,身体完全无法动弹。
而且这样的情况一直在持续,她眼睁睁看着正在啃食尸体的老鼠也开始啮咬她,却完全束手无策。
于是,她的身体活生生被成千上百的老鼠吃掉了,而这样的惨死所造成的巨大感情负荷,成为了一个诅咒,使得她的灵魂无法安息,化作了瘟疫妖女。
这种妖灵极度危险,而且几乎没有办法通过常规的方式来铲除,只能够针对性的破解诅咒。希里也没有办法,只能够将这个渔民找来。
“天啊,我到底干了什么……如果我那个时候留下来埋葬她的话,我就能够发现这个问题了,至少我们现在就可以在一起生活了。”
在希里耐心的解释之下,明白了爱人当时其实只是假死,但是自己的愚蠢行为葬送了一切的葛拉汉痛苦的抱着头哀嚎。
“如果你当时也留在岛上的话,那你也活不下来,而且你那个时候根本不知道她喝的不是毒药……”女孩想要安慰这个可怜的男人。
“我宁愿死也不会让她给老鼠吃掉!可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迟了……”葛拉汉面容狰狞,痛苦的抓住自己的头发,“我应该怎么帮她?你说她变成了女瘟妖,现在还在受苦!”
“……”
“……”
“爱情可以破解诅咒的力量。”在这个时候,希里反而显得有些犹豫起来了,“但是风险很高,你很可能也会死……”
“就跟那些传说一样?”渔民瞪大眼睛,完全没有去在意对方的后半句话,“只要一个吻?”
“是啊,就和那些传说一样,只需要一个吻……但必须是真爱之吻。”希里的眸子微微黯淡了一下,她有些理解为什么有些时候,猎魔人们表现得好像根本就没有感情了。
就像是现在这样,要是她在说出了风险之后,眼前的这个造成了悲剧的男人退缩了的话,那么她一定是无比厌恶对方的。
但要是对方一点儿都不惧怕,为了赎罪和证明自己的爱,愿意付出生命,那么她就会很佩服对方……可是这也往往意味着这个男人死定了,不可能再活下来了。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从来没有什么完美的选择,只有坏与更坏……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伸手往塔上一指:“接下来,你自己上去吧……她就在上面,记得!必须是真爱之吻!”
希里不想和对方一起上去了,因为似乎无论怎么样,结局都是注定的了,她有些不想看到那个场面的发生,免得心情变得更加糟糕起来。
默默地注视着葛拉汉鼓足勇气,推开塔门,走进老鼠塔之中,希里侧过头去看向了远处的夕阳。
她有些怀疑自己在干什么,专门带一个人来这里迎接死亡……
但是她又马上告诫自己,这是必须的牺牲。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可能凯拉就会拿走关于瘟疫的实验资料,去和拉多维德谈判,最终害了自己的同时也害了整个大陆。
在原来的历史上,就是拉多维德疯了,想要以瘟疫作为武器,才最终导致了亡灵天灾扩散辐射到整块大陆。
毕竟瘟疫带来死亡,如果不是死者太多了,又怎么会酿成那种毁灭世界,任何一个国家种族无法阻挡的洪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