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泽医疗机构。
在最层的一个病房内,一个少女正静静地躺在病床之。
“……夫人,请您理解,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而且只不过是希望向您的女儿询问一些相关信息……”
“……是的,是的,我知道她现在需要的是休息,但是我们只要确定一些最基本的事情可以了,不会让您为难……”
“……夫人,您要理解一下,大部分受害者的精神创伤、心理问题都较严重,无法交流,您的女儿是少数受影响不大的……”
病房门微微打开,压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似乎是那两个“总务省sao事件对策本部”派来的人,正在和少女的母亲在商量交谈着,刚刚他们听到消息,然后迫不及待的冲到这个病房想要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后被少女柳眉倒竖的母亲给愤怒的赶了出去。
少女在床翻了个身,然后用被子捂住了脑袋,不想去听外面的声音。她将身体蜷缩起来,努力的不去回想那可怕的、潜意识里都不想回忆起来的记忆。
她不知道自己是疯了还是怎么的,但是她决意要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埋在心底,保持沉默。
少女已经忘记了自己在那个世界看见了什么,但是那必然是极度可怖、令人恐惧的东西……偶尔在意识之一闪而过的画面,都会让她在短短一瞬感到浑身冰凉、毛骨悚然。
紧接着,大脑潜意识出于某种保护机制,强行让她遗忘、不再去想这件事。
但是,应该怎么说呢?
某个无法确定位置的地方,或许是从虚空之,似乎总是传来了一种不是声音的声音。那是一种混乱的感觉,在折磨着她的心智与精神。
……像所有窥探真相的可怖过程一样,当她偶然勾起一丝记忆的时候,那可怖的一窥便突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少女恐惧到在瑟瑟发抖,她本能的知道,自己虽然逃出了那个死亡游戏,却踏足了一个更加恐怖的噩梦世界。她衷心地希望,不要再有人将这些碎片拼凑起来。
但是她也知道,只要自己还活着,那个噩梦从未远离。
身边的空间明明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然而少女却觉得那里拥挤着不计其数的无形事物,拥有着无穷无尽各式各样性质的事物,却又或多或少地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那是某种前所未闻而又难以言说的东西,似乎颇为模糊混乱,但是却又要死亡更加骇人与可憎。
同样的,那也是她恐惧的来源,她分不清楚这种感觉是来自于自身的混乱错觉,还是外部真的存在什么力量……常人根本无法察觉,只有她——
因为曾有幸一窥那些被视为禁忌的、令人敬畏的古怪事物,又或者是单纯的因为那个死亡游戏的巨大压力而出现了心理问题,造了病态的想象。
反正她已经和那个只存在于自己脑海之的禁忌联系了起来,甚至是已经成为了那个禁忌的存在规模的一部分延伸……
没错,少女根本没有逃出那个噩梦,甚至是她的受影响程度较轻也并不是什么好事。看似保住了理智的她,其实要那些直接疯了的人,在那个黑暗的深渊之陷得更深。
毕竟看到了同样的事物,听到了同样的呓语,接收到了同样的信息,为什么每个人的心智受到影响的程度都不尽相同呢?
大家都是人类,在物质性的大脑构造是不会有什么明显差异的,因此问题只可能出现在精神构造的方面。
——也是兼容性的问题。
灵魂波长能够与不可名状之物的波长相契合,因此这少部分天赋异凛的人不会说像是其他大部分人一样,因为被强行写入格式不符的大量信息而导致心智受损。
他们能够更好的接受那些信息,仿佛是神谕者得到了“天启”一样,只可惜来自于的对象不是正常的神灵,而是不可名状之物。
最终的结果也是一样,如果他们不想在这种启示前陷入疯狂,必须主动去拥抱平静、安宁的黑暗深渊。
少女现在并不知道,但是她很快会知道了。
她现在只是觉得难以忍受这样的折磨,总是觉得身边的空间挤满了无形的事物,它们模糊而且混乱,正在环绕着她。
难以忍受的恐惧正折磨着她的意识,她只是一心想着要摆脱这种难以忍受的错乱感,不管是被治愈还是此昏迷过去、不省人事都可以。
或许此死去也是个不错的结果,那样的话不需要再忍受这样的折磨了。
不得不说,她的神智也多少的因为那难以理喻的恐惧而变得有些昏乱了,只要能够逃避那种恐惧,那么可以不顾一切的接受。
很难确定转变发生的具体时间,但是等她慢慢适应过来之后,她会彻底明白那“启示”的真意了。
……
……
尽管结城家的千金拒绝透露任何情况,也没有任何兴趣讨论似乎给她留下了巨大心理创伤的死亡游戏的内幕。
但是心智保持着大体的正常,受损程度不高的人也并非是只有她一个,因此在多花了一些时间之后,总务省sao事件对策本部还是搜集到了一些信息。
只不过,那些人说的事情断断续续,只言片语之透露出来的信息也是让人完全无法相信,仿佛是在听一个不寒而栗的恐怖怪谈那样。
再加那些人其他时候表现正常,但是一说起相关话题,会立刻变得神情恍惚、言语做作,像是在故作姿态,让人疏远。
因此,也没有多少人相信他们说的话。
对外的说辞是尽管作为受害者的玩家们纷纷完成了登出,然而绝大部分人的精神理智都出现了或多或少,或轻或重的不同问题,需要接受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