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做出了选择,往后的时间里,他将永远背负这个耻辱的秘密,戴上面具维护表面和平。
原谅?某种程度上,父亲也是这件事的受害者,他有什么资格苛责和原谅父亲呢?
忘记得话,或许有朝一日,父亲不在的时候,才能真正开始忘记这件事吧。
原本回家了应该好好睡一觉,可是闫思弦失眠了,他像张烙饼似的,翻来覆去,凌晨1点半,他开始怀念在吴端病房里睡觉的日子。
反正病房宽敞,硬是被他要求加了一张陪护床。
在医院的时候,闫思弦总是睡得很轻,吴端稍微动一下,他就能醒,可是很解乏,心是落地的。
2点的时候,闫思弦下了床,穿衣,凉水洗了把脸,开车奔向武警总医院。
吴端已经睡了,今晚在旁陪护的是一支队的一名刑警。
自从吴端受伤,大家便自动将陪护当做了分内之事,大部分时候闫思弦都在旁边守着,他不在的时候则由一支队的其他刑警轮换当护工,反倒是吴端的父母成了厨子。
闫思弦走进病房时,那陪护的刑警还在刷手机,两眼通红。
闫思弦低声道:“你疯了?不睡觉?”
那刑警揉揉眼睛,低声道:“不敢睡,我打呼噜,怕吵着吴队。”
闫思弦便让他去旁边自家酒店里休息。
待那刑警离开,闫思弦刚要轻手轻脚地躺下,吴端却开口说话了。
“聊得怎么样?”吴端关切地问道。
“你没睡啊?”闫思弦语气里有诧异,也有责备,似乎在说“你不睡觉干啥呢你不知道自个儿现在有多金贵?”
“睡了,隐约听见你进来,醒了。”
说话间,闫思弦已经凑到了吴端病床边,“喝水吗?”
保温杯里的吸管已经递到了吴端嘴边,吴端喝了两口,睁着眼等待闫思弦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