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思止住咳嗽,抬眼问小花:“那……人抓到了吗?”
“不知道,应该抓到了吧。”小花撇撇嘴,“这么多人怎么会抓不到俩贼?”
外头传来了骂骂咧咧的声音,接着一对中年男女进了屋。
“哎哟,是丹师啊!”狗剩媳妇惊讶的大声道:“这么晚了丹师你咋来了?”
憨厚的庄家汉子狗剩也很高兴,“哎哟,你瞧这……这么晚了也没什么好招待的……”
正寒暄着,楚思插嘴道:“那两个贼抓住了吗?”
“咦?”
“啊?”
“这是?”
冬易继续含笑,“这是拙荆。”
狗剩夫妻俩先是同时瞪大了眼睛,然后同时转头去看自己闺女。只见闺女她低着头,手里捏着茶壶,一副心死如灰红尘勿扰的样子倒着茶。
朝清和梁悦还是被抓住了,不是朝清不能打,实在是村民太多了。他现在没有法力还要护着梁悦,最后还是被人海战术所击败,现在正五花大绑的被关在村里的祠堂里。
知道他们此时的情况后,楚思心痒难耐,特别想去看一眼朝清被绑着扔在地上是个什么样子。他一向高高在上,眼下这个样子一定很有趣。
冬易显然也这么觉得,他道:“太好了,这样杀他们就不费劲了。”
“不可!”楚思连忙阻止他。
这俩人心碎值没刷满现在杀不了不说,万一冬易去了发生了什么意外就不好了。她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的,她想让朝清师徒俩被绑的时间长一点。如果可以的话就像狗剩媳妇说的那样,剥光了吊起来抽。
但冬易理解错了他的意思,他点了点头,突然赞道:“小楚,你真聪明。”
楚思一脸懵逼,冬易道:“你是想用他们俩,将其他人都引出来是不是?这样就不用我费劲,一个个去找了。”
楚思眨了眨眼睛,不晓得该怎么回答。
狗剩的儿子狗蛋兴冲冲跑出来,“丹师!屋子收拾好了!”
冬易赞许一笑,对楚思道:“你我现在与凡人无异,夜深了还是就寝吧。”
“好。”楚思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两人在小花伤心欲绝的目光中肩并肩走进了一间房,只见房间收拾的挺干净的,里头只摆放着一张床。
楚思坐到床边脱了鞋,然后躺在床上舒服的叹了口气,“这一天,可累死我。”
冬易站在床边,目光沉沉的将楚思望着。楚思毫不避讳,回以目光。两人默默对视良久,楚思掀开身旁的被子,拍了拍空出来的半张床,道:“上来啊。”
冬易的脸红了,将剑放下脱了鞋子,然后轻手轻脚上了床。却睡在离楚思最远的床边上,一动也不动。
楚思就纳闷了,“你装纯不累吗?”
冬易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楚思也懒得管他,她感觉有点困了,临睡之前想到了一件事,楚思道:“你杀人归杀人,那些人里有一个还是不要杀了吧。”
冬易问:“哪个?”
“就是白胡子白头发看起来年纪最大那个。”楚思打了个哈切,“那老头人不错,死了怪可惜的。”
“好。”冬易回答道。
睡着后楚思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自己正站在一个雪山之巅。四周一片光秃秃雪白,风吹的呼呼的。她心说这个梦还挺逼真,她竟然在梦里感觉到了寒冷。
就在她想是不是该结束这个梦,偷偷起床去祠堂里欣赏朝清师徒落难的姿态时,有一个人从山下走了上来。
楚思登时就愣了,因为这个人她从来没见过,甚至一点熟悉的感觉都没有。就好像当初归墟子诱她入梦一样,当她意识到自己在做梦,而梦里出现的人或事跟她本人毫无关系的时候,这种感觉就会特别突兀。
来人穿着一身褐色麻衣,身材高大,长发随意披散着,一张脸刚毅而有魅力。他见到楚思后也愣了,显然没想过这里居然还有其他人在此。
“你是何人?”他皱着眉头道:“区区筑基初期,是怎么上来的?”
这是什么梦?为什么这么逼真呢?我真的是在做梦吗?
楚思想了想走到了那个男人的面前,问道:“我是在做梦吗?”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仿佛在说这个人难道是个傻的?下一秒他的脸色就变得无比难看。因为楚思她飞起一脚,来了招猴子踢桃。
雪山之巅,寒风呼啸。
楚思抬着腿,与麻衣男人默默对视。良久之后楚思放下脚,点头道:“我就说嘛,这肯定是梦,他居然不觉得疼。”
麻衣人整张脸扭曲了一下,朝着楚思一掌拍了过去,“放肆!”
这一掌楚思根本就没看清楚是怎么拍出来了,她只感觉整个人瞬间就炸开了。
“啊!!”
一声惨叫,冬易在床上猛地翻身看了过去,只见楚思蜷缩在床上不停的惨叫,看起来异常痛苦。
“小楚。”冬易连忙去扶她的胳膊,却在碰到她胳膊的一瞬间猛的将手弹开。
冬易震惊的看着自己的手,他的整只手都被冻住了,上面清晰可见的寒冰正在一点点消退。
惨叫声停止,楚思躺在床上呆愣愣的看着屋顶。她心有余悸的道:“乖乖,我刚刚做了一个好逼真的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