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要把他迷晕,然后把两个小东西带回去查找数据,这谁能说的准。
在他眼里,郁彬绝对是能做出这种事的。
江献道:“我不吃。”
“介过不是。是给,江照的份。”郁里说“不会,下毒的。”
话音刚落,外面又传来动静,一分钟后,吴叔带着一个包裹走了进来,道:“是闪送,郁博士又送来了一包鸡爪。”
江献愣了好一会儿,道:“他送的?”
小包裹被放在了江献面前,他抬手打开,里面果然有一个保鲜盒,满满一盒子,都是酱色的卤鸡爪。
里面还有一张纸条。
——偶尔下来沾点烟火,不介意吧?
“你有你的真理祭坛,我有我的烟火人间,郁博士,我们两个注定不是同路人。”
那日和郁里从天桥分开不久,郁彬就给他打了电话,江献坐在车里,不等他开口,便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以为,郁彬一定会不择手段地把两个孩子推上祭坛。
江献嗤笑一声,把纸条放下,将面前的这个盒子推开,道:“好吧,我来尝尝郁博士下凡后的烟火。”
郁里趁机道:“爸爸还说,我们放假,一起,去抱温泉。”
“温泉可抱不住。”
郁里不满。江献哈哈大笑了起来。
没有人能百分百相同,有些人的真理在有些人眼中可能是狗屁不通,但与人相交,总要互相理解,求同存异。
而真理的追求者,也皆是人间过客,终逃不过烟火沾衣。
夜越来越深,雪下的更大了些。
整个楼栋,只有2501的卧室还在亮着,有人房间凌乱不堪,但研读论文的表情,却认真的像是自然法则。
江家的别墅里,江献已经坐在了书房前,他疲倦地把目光从电脑上移开,看向了一旁的书架,上面放着满满好几排关于生物科学的书籍。
人生在世,总是需要选择,任何选择都可能后悔。
初心会变,性格会变,有时哪怕是已经定格的过去,再回头去看,都已不再是记忆中的模样。
唯有当下,此刻,不容辜负。
他收回视线,再次把目光放回电脑屏幕的企划案上。
前院,几只毛色顺滑的狗子正围着郁里亲昵地蹭,江照举着相机给他拍了几张照片,道:“够了吧。”
郁里指了指那片草坪。
“想堆雪人得明天,今天这雪太薄了。”
郁里依依不舍地摸了摸金毛和另外一只拉布拉多的脑袋,起身走向江照。
江照离他远远地,道:“快把衣服换下来,帽子也得摘下来……不许上楼!楼下有客房,你在那把自己洗干净再上来。”
郁里眼巴巴地看着他,道:“那我,不上去了。”
“……”江照表情扭曲,道:“那外套放在楼下洗衣机,你可以上去。”
郁里乖乖把外套放下,任由江照给他沾了一下全身的狗毛,然后往楼上走,江照又道:“帽子也放楼下。”
郁里摇头。
“我手洗,然后给你放起来,到底是郁叔叔亲手织的,你也不想戴坏戴脏了吧?”
“不戴,它就,没有醇债的意义了。”
“可以放起来,收藏。”江照强迫自己不去看他头顶歪掉的豆豆,道:“就像你小时候的玩具,难道不玩了,就没有意义了么?”
郁里想了好一会儿,才点头答应,依依不舍地把帽子递给他。
然后他上了楼,摘掉项圈,找到了江照的睡衣在身上比了比,穿上估计能把手全部盖住。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和江照恋爱之后,第一次同居就是在大学那边,这边并没有他的衣服。
郁里洗完澡,换好衣服,从浴室里走出来,江照正在桌前的电脑旁查看照片。
郁里坐在他身边,把脸贴在他的肩膀上凑过去看。
“洗完了。”
“嗯。”
小小的,稚嫩的,像蚊子哼哼一样的声音响起。
江照道:“看这几张,好像不错,要不要打印出来。”
“吼。”郁里贴着他,说:“口以,挂我,黄间。”
“为什么是挂你房间不是挂我房间。”
“我的,挂我,黄间。”
“你怎么还撒娇呢。”江照随手调着上面的锐度,道:“突然这么奶声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