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正在秦柏瑞的病房里说话呢……
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跟着,小方的声音响起,“首长,严部长和王部长到了。”
秦柏瑞叹了口气,扬声说道,“……让他们进来。”
姜珍旖想要抽回被他握着的手……
他没让,反而紧了紧被他扣住的、她的手。
两个头发已经斑白、但腰杆儿仍然挺得笔直的老人走了进来。
“秦老!您怎么样?”
“老司令,可好些了啊?”
两人一进来,就朝着秦柏瑞亲切地打起了招呼。
秦柏瑞应付了一声,“嗯好,好!好得很!总算是福大命大,又活了过来……”
说着,他又吩咐武俊佑,“小武啊,搬两张椅子过来……让他俩坐着……”
严、王二人见秦柏瑞的床边坐着个中年美妇、而且秦柏瑞的手还一直紧紧地握着那美人的手……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有点儿搞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等到严、王二人坐下以后,秦柏瑞缓缓开了口,“……今天请二位来呢,是因为……我,秦柏瑞,要向组织提出要求……”
一听这开场白……
严、王二人对视了一眼,连忙站起身,从口袋里取出了手抄本和钢笔,开始记录。
秦柏瑞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强烈要求组织澄清我秦柏瑞与邬芳之同志的婚姻关系……我跟邬芳之本来就不是啥夫妻,就是当年为了从白军那儿脱身,才不得不假造的夫妻关系!”
“现在我已经找到了我的妻子,那我和邬芳之又算啥?总之,至少也要出个内部通报出来!好让人知道,我秦柏瑞委屈了老婆一辈子……现在,该到了我好好补偿她的时候了!”
严、王二人傻愣愣地张大了嘴,都忘记记录了。
秦柏瑞又冲着老严说道,“老严啊,你是老资历,又是知情人,所以你应该知道,我是有老婆的人。喏,她就是我老婆——姜珍旖。”
说着,秦柏瑞还朝着姜珍旖的方向呶了呶嘴。
严、王二人瞬间惊呆!
他俩瞪大眼睛、张大了嘴……惊诧地打量着姜珍旖。
——这女的,是首长的……老婆?
不像啊!
光是看外表,感觉他俩像父女啊!
严、王二人呆滞了片刻,都觉得额头上的冷汗涔涔地往下淌……
“老司令,您……没有认错人?”老王大着胆子追问了一句。
秦柏瑞冷冷地哼了一声,说道,“你说呢?”
老王不敢吭声了。
倒是老严先反应了过来,他连忙将钢笔换到了另外一只手上,上前就跟姜珍旖握住了手,亲切地说道,“哎哟嫂子啊!我们老秦……总算是找到你了!”
“嫂子,你不知道啊,我接管组织部的工作已经四十年啦!还有俩月我就退休了……我啊,在组织部当了四十年的副处级,就因为老秦他只派给我这么一桩差事啊,那就是找你……”
“可这四十年来……我每年我都被老秦骂得狗血淋头哇!说我办事不力……但我是真找不到你啊嫂子!唉,这些不说了……嫂子,这些年,你吃尽了苦头吧?可委屈你了啊……”
姜珍旖抿了抿嘴,露出了礼节性的泠漠笑容,然后又从老严的手里……抽回了自己的手。
老严呵呵笑了几声。
秦柏瑞道,“少废话!把我要说的记下来,然后你们回去开会去……我跟我老婆分别了四十年,我还好多话没跟她说呢……”
严、王二人连忙又端好了手里的本子。
秦柏瑞简单明了地说道,“我没别的要求,就是……第一,我老婆非得是姜珍旖不可!第二,我老了、要退休,退了以后我这位子,你们爱谁谁来!总之,我对得起国家、对得起党、也对得起人民……”
“我秦柏瑞唯一亏欠的,也就是只有我老婆了!所以我退休以后,二十四小时不离开她了!本来我就得了肝癌,现在还差点儿被毒死……谁知道以后我还能活多久……”
秦柏瑞嘟嚷了起来。
顿了顿,他又道,“……这第三呢,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邬芳之害了我、还害我老婆,要是你们不处置她,那就放着别动,我自个儿动手!”
“好了我讲完了,你们走吧!”秦柏瑞朝两人挥了挥手,示意两人快走。
严、王二人对视了一眼,摒着呼吸收好了自己的手抄本和钢笔,又抹了一把汗。
老严跟秦柏瑞是同年,老王相对年轻一点儿……但他俩都非常了解秦柏瑞说一不二、雷厉风行的铁血风格。
当下,他们也不敢多说话,只是略微又打量了姜珍旖一番,这才一块儿向秦柏瑞告辞了,然后匆匆离开。
小方将严、王二人送出了病房,又回来向秦柏瑞复命,“首长,后勤部先调了六个少尉级的女助理过来,现在已经在外头等着了……以及,咱这屋子怎么收拾,首长给个指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