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隙中蹦出一个字来:
“查!”
蛎蚺嗤笑一声,也不知道是在笑什么,海虱瞬间飞散开来,很快,便再次形成了铺天盖地之势。
魔狒得到了指令,也到处转悠个不停。
连意整个思绪放空,告诉自己,自己只是一个死物。
她也是多年来也未遭遇过这般棘手的事情。
仿若有好几把刀,虎视眈眈的悬在她的头顶之上,而悬刀的绳索纤细无力,随时随地,她都有断头的危机。
她心知,今日,这道坎,估摸着难过了。
结果,查了半天依旧无果。
魔抗也顾不了其他,它似乎做了什么,没一会儿,那魔翾走出的岔路口再次从里面跑出五人来!
这五人和魔翾一般,估计都是魔抗的心腹了,这回为了她连意,倒是全出来了。
蛎蚺只当做不见,这些魔物对待它倒是和魔翾之前一般,口头上挺恭敬的,然,打完招呼,它们自然就去了
魔抗身边,听魔抗的指令办事。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蛎蚺也不可能不防着这些魔物,依然秉持着你做你的事,我做我的事,虽站在一处,但泾渭分明的很。
它只一手操控着它的海虱,并不过问魔抗这边的混乱。
连意此时也没有闲着,原本明晃晃的杀意并未消去,更加的危机四伏起来。
她瞥了一眼魔狒,见它距离自己挺远的,且是背对着她这个方向,又感觉到魔翾和魔抗走近了。
魔抗正在问魔翾,令它仔细回想,究竟出来后,有没有遇到什么不寻常的情况。
还是说,它出来之际,就把藤妖给放进去了。
那魔翾哭丧着脸,身体已经是抖动个不停了。
藤仙什么情况,它不知道,但它自己的情况不好了它自然清楚。
甭管找不找到藤仙连意,自家魔王什么脾性它难道不知道,这火肯定要撒在它身上,有没有命在都不能保证
。
恐惧、心慌外加它确实之前啥也没发现令它脑袋整个成了一锅乱炖的粥,糊的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
就是这当口,连意给自己挪了窝。
这会子,魔翾靠魔抗最近,魔狒接了指令还在那分岔口查看,距离它们很远,周遭那几个魔修也正往魔翾这
边靠拢,等待魔抗对它们下指令。
而蛎蚺,带着海虱和魔抗它们分的开开的,从一开始人家就摆出了互不干涉的态度。
最重要的是,此时,这魔翾恐惧加身,气息不稳,全身气势起伏跌宕,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啊?
连意心知此时是好机会,她甚至隐隐催发了一丝自己一直随身携带的魔晶的魔气,两重遮掩之下,借着这周
遭的风力,只见一比芝麻粒长不了一丝的比线头还要细小的枯黄的小草茎先是落在地上一瞬,接着又一阵风力起
来了,她稳稳的乘风而去,钻入了魔抗的衣摆之下。
连意平稳着陆,先是提着心感受了一下,外界一切安稳,它们还在激烈的讨论着她的去向,一点滞涩都没有
,压根不知道她就在它们眼皮子底下搬了个家。
连意心中一松,今儿运气不错,完美。
果然,她这边刚稳定下来,蛎蚺还未作声,魔抗便道:
“那藤妖不是一般的狡诈,魔翾,你过去,让魔狒好生帮你检查一下,看看身上是不是带了什么?”
连意心中一惊,就听见魔翾似遭遇了巨大的恐惧,带着颤音,仿若大难临头一般,有气无力却又没办法拂逆
:
“……是。”
“咚、咚、咚。”是魔狒走过来的脚步声。
“咚咚咚。”是魔翾已经失序的心跳。
连意心知,估计那魔狒有什么特异之处,否则,那魔翾不至于恐惧成这样。
随之,一声凄厉的惨叫穿透天际。
连意又状似若无其事的瞥了一眼,就看见那魔狒的旁边,地上瘫着一破布一般的东西,若不是还有微微起伏
,都感觉不到这东西是活的。
地上那死物明显已是浑身浴血,黑色的衣袍之上大团大团的深色,地上也留下了大滩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