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宗跃听了池悦的指控心里一惊,“池悦,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是小傲的亲生父亲,我……”
“你还知道自己是池傲的亲生父亲!”池悦愤怒的瞪着胡宗跃,多年来压抑的不满与委屈顿时像山洪般爆发了,“你以为池傲是为什么不愿意来胡家村?那是因为从池傲小时候开始,每次来这里,你们胡家的这些人就没有对他好过,池傲很小的时候,他们就指着鼻子骂池傲,说这里是胡家,他姓池不姓胡,没有资格来这里,甚至合起伙来欺负他,结果这些酒囊饭袋养的儿子不成气候,一群人合起伙来也斗不倒我儿子一个,所以又不要脸的黑白颠倒,跑到大人面前去告状,说我儿子欺负他们!当时你是怎么做的?你问都没问,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把池傲一顿训斥……”
“妈……”池傲没想到,小时候的事,过去这么多年来池悦还记着,心里不由得动容。
池悦握着儿子的手,眼里全是愧疚,转眼看向胡宗跃的时候,又化为浓浓的失望,“你是池傲的亲生父亲,但是从小到大,在池傲跟胡家这些人有冲突的时候,你却没有一次站出来给自己儿子说话,我不求你偏袒他,只要一个公平,但是你给过池傲吗?没有!”
最后两个字,池悦说的咬牙切齿!
她现在看出来了,任凭在家的时候胡宗跃对自己千好万好,但是一旦跟胡家人比起来,任何一个胡家人都比她们母子来的重要。
每次对上胡家人,胡宗跃对她们母子的态度就只有一个,忍让忍让再忍让!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咬牙忍着,回家还要在自己父亲面前佯装无所谓,现在她才幡然悔悟,就是自己一次次的纵容,才让这些人踩在自己的头顶上为虎作伥,践踏她的尊严,她现在是忍无可忍!
胡宗跃被池悦数落的脸色难看,仍旧忍不住为自己辩解,“我不是不在意池傲,池傲跟他们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池傲姓池,他们姓胡,这么多年,你一直也很在意这点吧?”池悦灰心失望的看着胡宗跃,在看到胡宗跃眸子里瞬间划过的黯然之后,池悦冷冷的笑了。
果然啊……
“池悦,你发什么疯?你竟然在我病房里大吵大闹的,你这是想把我气死?你还懂不懂的孝道两个字?”胡老太太见自己一屋子人被区区三个人压制住了,好半天才醒过劲儿来,朝着池悦大吼大叫。
池悦这么多年来一直性子软和的任她揉捏,她都已经习惯池悦对她有求必应,言听必从的样子了,现在池悦这个样子,让她觉得十分陌生,觉得池悦真是太不像话了,跟得了失心疯一样,必须得好好收拾收拾!
她就不信了,他们这么多人,还能收拾不了三个人!
“就是,当初是谁非要死要活的嫁给老三的,现在又说这些话,什么意思啊?”
“现在看不起我们这些乡下人了,早干什么去了?城里人了不起啊!”
“人家可是千金大小姐,娇娇女,当然跟我们不一样了,你看看这威风摆的,可想我三叔在家都过的是什么日子!”
“就是,三叔好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