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伙计拿着铃铛,声音小的不行。离我最近的汉子看了看周围。“说不清楚,周围的招子都稳的很,这外头不可能有鬼。你怕个球,小爷放了话,就都给老子等着。”我背上的铜钱突然一抖,这伙计眼睛尖,看样子是麻着胆子把我的后背一拉,我脑壳抬出水面的一刻,立马就睁开了眼睛,脸色居然早已经是白的跟死人差不多,蹲在地上就开始一个劲的吐。
“你……你是小爷?”
几个伙计手里头家伙都隐隐对着我,语气里头全是不确定。
“小爷闭气闭了二十几分钟……”
这货瞪着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神色,呕到最后我已经是在地上干吐。没人看到我顺手把卡在领子口的一根塑料管揉成一团塞进裤兜。转过头朝着盆里头一看,之前浮在水面上头的牌位此时已经是沉了下去,看着这东西,我似乎就看到了刚才,卡在那石头缝的泥巴里头的那具烂的不行的骨头。静静的沉在水里头的牌位像是已经说明了什么一般……几个伙计就看着我,慢慢的跪了下来,冲着那水盆磕了三个头,几个货像是已经明白了……
“怎么可能?这……这可是……”
“这……这是我们在里头的祖宗?”
所有人跟着就跪了下来。一时间在这巷子里头,周围的安静之中,只剩下几个货在害怕了过后的急促的呼吸声。
上一回进鬼市,最底下绑着链子的那些棺材,当时那些骨头就在里头,而现在,那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三叔包括我老汉一直瞒着,自从长白山以来,整个屋里头就像是全都出了问题一般,无形中已经被什么东西给盯死。
一个恐怖的猜测从我心头升起,难……难道,当初我看到的鬼市地下,那些被捆在山壁上头的“人”全都已经跑了出来?还有就是那几个老头和小孩。
一时间,我下意识的看了眼周围,黑漆漆的巷子里头,压根就没什么影子。几个货看了我的动作,顿时脸色一变,铃铛朝着地上一震,眼睛赶紧朝着四面八方瞅。
“小爷,你可别吓我们。”
看着几个伙计像是被吓了的兔子一样,拿着铃铛的手都在抖,我心头一沉,狗日的刚才到底看到了什么?一个货码着声音就开了口。
“小爷,我们怕你翁(淹)死了,淹了那么久,要扯你起来。就是李善田这龟儿子,说什么你背上的铜钱没落,肯定没死么事儿。结果就看到,像是有个长索索人,要从你身上爬出来,当时我们的铃铛都没反应,那玩意看不清楚样子,就像是要顺着那盆子水,想从你的身上朝着外头爬……”
这货说完,连我都给骇个半死,立马反应过来,现在的鬼市不能直接进,我们到这地方的时候,已经被那东西给盯上了,我刚进去看到的那“老头”,如果不是那根香飘出的烟,肯定就被那玩意给骗了,狗日的出不来,刚才连着鬼市门口跟这外头的就只有我的身子,很明显,刚才就在我自己都不觉得的时候,那两只东西,差点把我的身子当成通道,就要那么跑出来?
想到这里,我只觉得背心都发麻,这天晚上,整个巷子里头,几个伙计全都已经慌了魂,就只剩着那已经沉在水底的老木牌,静静的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时间就这么过着,我时不时会打电话给三叔,这货手机长期不通,好不容易接了一回,扯着嗓子在那头就开始骂。就是几个星期后的那次电话,到了最后,这货的语气一变,说了句棺材已经运回来了。我立马就明白了过来,赶紧开了口。
“里头是空的?”
这货语气一冷,
“这人当时跟着你们进了那山腹,老铲没那么容易甩掉他,你仔细想想,有什么地方不对头,这人肯定一直跟着你们,那地方是当初在他身上做手脚的地儿。现在找到他也不顶用,北边那风水阵已经动了,他不可能离那棺材太远……”
当时进长白山,老铲带的头,一个棺材就卡在那悬崖口子的地方。
没过几天,几个汉子就把东西运回了砖街。来的是辆大货车,正好停在古董店门口,我朝着那里头看了一眼,狗日的居然把那棺材连着附近的一整块山壁都给撬了下来。整个棺材被封的死死的,就在边缘石头的位置,几只死了的尸鳖嵌在上头。像是知道这玩意的名堂,伙计抬着这玩意进古董店后院的时候,根本就不敢用手去摸。我站在街上,眼睛突然就看着外头的位置,旁边的闷棍奇怪的不行,
“小爷,你看什么?”
就在街口外头,空荡荡的路上压根没几个人在走,都是过路的。我摇了摇脑壳,声音奇怪的不行。
“棍,你有没有发现,那街上比刚才少了一个人?”
“少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