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房子后头摸了一条街,几个汉子小心的不能再小心,似乎随时都会出现什么状况。就在之前,刚才一堵墙背后的时候,我眼睛一动,手里的罗盘微微一抖。
几个汉子瞬间蹲了下来,紧张的看着周围。我低声的朝着火生说了两句,这货对着那堵墙的一处就猫了过去,一根墨线埋在墙头的土里,丝毫看不出什么痕迹,几个人压根就不敢碰那根黑线,火生猫着过去,小心的在地上点了一根香,之后快速的退了回来。
我一边看手里头的罗盘,一边盯着那根香,不多时,一个人慢慢的从墙上走了出来,走到那根香的旁边,蹲了下来。
我一张符纸出手,几个人悄悄的从这墙里的东西旁边溜了过去,符纸燃完,这东西依旧蹲在地上啃,压根没看我们一眼,而埋在墙里的墨线,始终没有动一下。
这时候我他娘的才晓得什么叫做艰难,只恨当时三叔教看地气的时候我没往里多学几手,时间都他娘的用到了符道上头。
整整半个小时,一群人弯弯绕绕的走了不到两百米的距离,是实话,我很好奇。这群狗日的当时是怎么从旅馆里头跑出来的,还他娘的去藏了小孩才猫了过来,到底是怎么没被发现的?一个伙计小声的一句话当时就噎的我难受,“小爷,你不晓得?那旅馆周围看的人多之外,眼子反而都下在这周边,人却不是很多,三爷给你那东西,这回我们人手发了一个,两个小孩都喂了的,那东西吃下去岂止是闭气,连魂都给闭了,不过失去意识之前有那么两分钟时间。三爷给的苦水解法又在身上。”
我一句话差点就骂了出来,这法子估计也就三叔这货想的出来,终于,到了一个位置,那汉子指了指前头,我一看,居然是个茅草堆。
“小孩就在里头。估计还没醒,走之前还在他们嘴里放了坨糖。”
几个人猫了过去,就在这时候,我停了下来,那茅草堆里居然传来说话声,之前的汉子咦了一声,“狗日的醒了。”
茅草扒开,夜色下头,两个小孩眼睛鼓鼓的,嘴里头还叼着一坨糖,见到我们,立马就闭上了嘴巴,只有嘴巴还在一个劲的嚼,“怎么可能?那药下手下的这么重。”“大狗二狗,你们是怎么醒的?骇老子一跳,这两娃真他娘的乖,醒了就躲在这里头,也不乱走。”
我心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轻声的问了两句,大狗衣服上头全是口水,闭着嘴巴就是不说话,二狗在旁边嘀咕了一声,“哥,别跟他说,这是秘密。”老子心头噎的不行,就在这时候,大狗在一次开了口,“有个弟弟把我们喊醒的,还和我们说话,那弟弟刚才才走。”一时间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两个小孩嘴里的弟弟,晚上的镇子成了这样,说是人也没人相信。一个汉子想了一下,“这两小孩本身就八字软,又被闭了魂,估计有鬼瞅着两个尸体还有些人气想上身,把他们冲醒了。我们一来,那鬼早他娘的跑了。”
一个汉子把小孩抱了起来,“弟他娘的弟,狗日的小娃求都不懂,刚才那东西是想要你们的命……”
时间已经是到了后半夜,不晓得名字的小镇安静的出奇,周围的铃铛声还在持续的响,如果有谁开了灵台,肯定能听到,这铃铛声里头,不知道有多少也不是活人还是死人夹杂的嘶吼声。
镇子中间的黄土山壁上头,老旧的殿楼中,几盏粗蜡烛还在烧,摆设相当随意的大堂里头,坐着四五个老头,如果我在这里,肯定会发现,左边下手方的就是当晚见过的那穿“三灯两口”的人,而当晚的另外两个穿着老旧的并不在里头。
烛火一点点的晃,安静老旧的大堂和镇子外头的嘈杂形成鲜明的对比,几个老头在琢磨着什么,一个秃头老人正在开口,“常兄,现在是你做主,再这样下去像什么话?”另外一个老东西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睛和秃头一样,只盯着坐在当中的那老袍行头(穿老道袍的老头)。
“常兄,刚才我去看了一下,外头的人不足为虑,动不了我们天师的这块地,按理说,看那家人这阵势,里面肯定有我们这一辈的……”这人还在说话,基本上都是些我不知道的情况。
说来也奇怪,虽然外头的铃铛声响的疯狂无比,但这里头的老头竟然每一个脸上有什么惊慌,似乎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秃头直接站了起来,撂下一句话,“仁至义尽也罢,要是明天依旧如此,明晚我出去摆阵,各处都有人在看着,进是进不来,这人我们还丢不起。”
说完转身就要出门,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笑了起来,几个老头全愣住了,眼睛齐齐的盯着坐在末尾椅子上头的一个人,说起来也奇怪,全是老家伙的大堂里,就这么一个中年人,看上去只有四五十岁,一身乱糟糟的衣服里头还时不时的发点臭味出来。一个老头有些脸色有些难看,“刘世侄,你爹死了以后就没人教你规矩?”谁晓得这乞丐一般的中年人压根就没理,两个铜钱落地,直接站了起来,抬脚就朝外头走去……远远的有些乖张的一句话从这人嘴里传了过来,“这趟浑水,我们刘家趟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