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壳子
“爷爷。”
那高瘦的身影就站在石棺上头,一动不动,“呆子”脸上变得狰狞,看着那第八口棺材的位置,不断的朝着后头退,根本就没发现,这时候已经是有个庞然大物已经悄悄的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居然是一条起码有两个人粗的大蛇,这大蛇不知何时竟然从石路的下头梭了上来。
一个癫狂的声音响起。“八干,当年老子借了你的裤子穿,现在老子就还给你。你敢碰老子弟兄?”一个人正死死的趴在那大蛇的身上,浑身的黏液伤口烂的不行,就是当初那缩回壳里去的癞子。这癞子疯狂的不行,大蛇一口就朝着“呆子”吞了过去,场面相当的吓人。
这玩意居然就把呆子生生的给吞了下去,之后大蛇开始不断的乱动,一时间这大石头上面碎石翻飞,这蛇脑壳不断的甩,浑身黏液的呆子再一次的被甩出来,摔在地上彭的一声,那癞子疯狂的大叫一声,“给老子死。”然后连人和那浑身扭曲的不行的大蛇,猛的摔下了大石头下的深渊,疯子一样的声音越来越小。“八干,老子这回还了你咧。”
三叔艰难的站了起来,我呆呆的跟着三叔,一步步的朝着那棺材走了过去,浑身止不住的颤抖,那熟悉的身影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身上的灰尘看的我心头一阵抽动。
我跟着三叔,到了棺材面前,我终于是忍不住,眼睛逐渐变湿。三叔浑身是血,带着我,碰的一声,就在那棺材面前跪了下来。“爹。”
我慢慢的埋下了身子,不断的抽泣,只剩三叔还死死的盯着棺材上头,突然,三叔咦了一声。
“不对头。”我心头一抖,抽痛的不行也是赶紧抬起了脑壳,然后看到三叔那只伸出去的不断抖的手,直接摸在了满是灰尘的身上。
这货猛的站了起来,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一般。
“不对。”三叔表情瞬间就变得和之前很不一样,我依旧跪在地上,这时候也是发现了不对头,这棺材上头的身影满身灰尘,一身衣服早就看不出颜色,那张熟悉的脸上面无表情,根本就没有眼珠子,只剩下两个黑洞洞的眼睛。
三叔颤抖的手一碰,灰尘刷刷就往下掉,三叔手碰的位置像是碎了一般。怎么回事?三叔和我两个眼睛瞪的吓人,“这是一副壳,从身上褪下来的壳……”
我已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熟悉的身影就在面前,和之前根本就没什么区别,三叔居然说。不过由不得我不相信,这张满是灰尘的“身体”里头压根就是空的,灰尘挂在一层薄薄的壳上头……轻的不行……
“小澈……你爷爷他没有死……”
三叔说完,根本就没有管我,慢慢的把那棺材上头的“身体”一点点的朝着石头棺材中又扶了下去,灰尘掉的更加的厉害,我往里头看去,心头的惊讶更浓,灰尘褪下去之后,那壳上头,露出来了什么东西,我心里一抖,看了个清楚,居然是一根根有些干瘪像是枯草一般的玩意,我想到了什么。
三叔转过头来,满脸是血的脸上就那么死死的盯着我,“屁娃,给我记住,这事儿谁也不能说,不管是砖街的谁,还是老家那村子里头人,即使是你麻爷爷,你也给老子闭紧了嘴巴。”三叔说完,想到了什么,又指了指双眼紧闭躺在地上的老铲。“他也不能说。”
这货本身脸上就恐怖的吓人,再加上那语气,我心头居然有些害怕,然后狠狠的点了点头。
慢慢的,那副石头棺材再一次的被盖了起来,三叔看了看周围的另外几口石头棺材,听不出是什么语气,“爹这一副棺材,就把西昆仑这七个老玩意给震了个死,我也想不出当时的情况究竟如何……”然后看了看前头那块黑漆漆的石头壁,上面那道门的形状依旧可见,三叔嘴角都在抽搐,然后从身上掏出三根香,点了起来,朝着地上一插。
我下意识的就跪了下来,只听见这货猛的就骂了一句,“你脑壳是瓜的?作揖是给死人做的。”然后拉着我就对那棺材鞠了一躬。三叔低声的骂了句什么,满是后怕的神色。“这地方的名堂太深,以后,你给我忘了这地方,再也不要来……”然后看了一眼那蛇掉下去的深渊,脸上有些急,“我们赶紧走。”
雪山上头,三个人影静静的走着,几个人费了好大劲终于是出了那山坳,知道现在我心头依旧在抖,就在从那大殿的小路出来,到门口的山坳的时候,我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当初那癞子说光凭我们压根就进不去。
三个人还带着个呆子,小心翼翼的跟着三叔在那乱石堆里头走,身上粉末都撒了个遍,最后还是有两具尸体爬了起来……我算是第一次见识到了什么他娘的叫做“尸煞。”雪山上头的阳光对那玩意一点用都没有,三叔这货本来就没了力气,最后又是老铲断的后,现在的情况不比来的时候,几个人搞的狼狈之极。
老铲这货有些一瘸一拐,高大的身子背上还扛了个人,正是“呆子”那狗日的,“呆子”这货周身都是黏液,一路上臭的不行。
“三爷,你们进去之后,平城那玩意来的太突然,再加上之前定好的九宫钉子被震了个散,额才被那东西给一下子制住。还好我预先吞了颗钉子,把魂给钉住,不然,就真死在那东西手里头。”
说完还瞅了瞅后头,“那山坳里头的东西应该不会追来了,就是不知道……”
老铲的话没有说话下,不过看这货的脸色,其他都明白他想表达个什么意思,呆子身上那玩意虽然给蛇吞了进去,但肯定不是那么容易死。
三叔一路上都没有话,这货似乎伤的相当重,把我最后的两根烟也给搞了过去,就叼在嘴里头,我心头塞满了事情,没什么心思,随口就搭了一句。“铲叔,那玩意吞进去之后怎么弄出来。”
老铲猛的被噎住了,神色有些奇怪,“小爷,这怎么好说咧。”走在前头的三叔回过了头,脸上的血都还没擦,猛的就朝我骂了一句,“屁娃问个球问,拉屎谁不会?”
“是不是,铲哥,这屁娃就是话多。”
老铲嘿嘿的一个脸成了猪肝色,我赶紧闭上了嘴巴,继续埋着脑壳走。三叔似乎相当的急,与其说这货是走路,还不如说是带着我们三个在逃跑,这货心思相当的重。
那座雪山在我们后面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