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到了?我算了算,在村子里的时候是第一天,被弄到殉坑遇到狗婆娘是第二天,而现在,正好是第三天的晚上。我紧跟着就站了起来,老铲拿着刀,正要朝外面走,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是转身蹲了下来,从兜里掏出三根香,点燃之后插在了地上两具尸体的旁边。之后直接走了出去,看着悠悠燃起的三根香,我一时间不是很明白,然后赶紧也跟了出去。
我们顺着石梯就开始朝着下面走,我在心头骂了句狗日的,终于是有机会看看这梯子的底部到底是个什么地方。老铲和我的步子相当的轻,毕竟是亲眼看到那么玩意都走到了这下面。终于,已经到到了梯子的底部,两块大石头出现在眼前,相对放着,中间留出来一条路,一直通到很远的前方。老铲哼了一声,拿着刀当先走了过去,我紧跟在后面,我估摸着我们在黑暗中已经是走了好几百米的距离,终于,黑暗中,一个东西的轮廓出现在前方。是一座相当高大的殿堂,出现在这里,应该叫做灵堂才对。在这氛围的衬托下,此时老铲的声音都显得很是阴森。“小爷,所以的玩意,就都在这里面了。”
我心中一惊,正要说什么,突然,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老铲猛的把我拉了开来,然后躲在这殿堂外头的一个雕塑后头。就在这时,一阵渗人的感觉传来,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我们站的地底下通过,这感觉来得快去的也快,而目的地似乎就是在前面这黑漆漆的大殿。
等到那感觉再也没有了,老铲自言自语式的说了一句,“这是第三口,第四口也快了。”我猛的反映了过来,刚才从地下过去的,难道就是虫流和那棺材?那种感觉绝对不会错。
又过了一会,等到再也没有动静的时候,老铲带着我悄悄的摸到了大殿的门口。然后小心翼翼的从身上拿了两张青色的符纸出来。青银金黄,这两张居然是王家的顶级货色,老铲分了一张给我,让我叠起来含在嘴里,“小爷,我们和那筒娃不同,他本来就是村民里头的人,所以只要装的像就很难被发现,我们得用这种货色,待会跟着我进去,不管看到什么千万别说话,呼吸一定放到最慢,脚尖也必须踮起来。”说完又是问了一下黑角是不是贴紧了,我心中紧张,点了点头。谁知道这货还是不放心,又是拿了两把粉末出来。“小爷,撒在你兜里,把放的符纸都盖住。”
我接过粉末,按照老铲说的就朝着兜里抓,把存货都盖住,然后跟着老铲一起,把蒙在脸上的尿灰布扯了下来,朝着里面就开始走。
进了大门是一个石头通道,走了不久,一块巨大的石头堵在前面,不过和梯子门口的那道门一样,也已经被弄烂了,一个很大的缺口出现在石头上面。我暗暗想到,这玩意应该和墓室的千斤闸作用差不多。我和老铲悄悄的翻过的大石头,又是拐了个弯,一个空旷的大殿出现在眼前,我看了一眼前面的情况,然后倒抽了一口凉气。
大殿当中是一个石梯的高台,一副巨大的棺材正放在那高台上头,而这棺材的顶头,居然连着一个和那棺材差不多大的泥巴柱子。这泥巴柱子约莫三四米的高度,顶头尖尖的,一看就是个坟的样子。
一群村民正静静的站在大殿的四周,每一个都面朝着那台子。有一小部分村民倒是站在离那台子最近的位置,当先的一个正是老村长,后面站着的是带尖帽子的捡骨族。最令我吃惊的事,那台子周围的阶梯上,放着一块巨大的石碑,石碑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字,像是一个一个的名字一般,越往上的越大,越在下面的就更小,刻的名字也更密。
我和老铲悄悄的走了进来,门口的位置还稀疏的站着几个村民,不过都像是看不到我们一般,我和老铲含着符纸低着头,极其缓慢的移离了门口,然后站了下来,我按照老铲说的,轻轻的呼吸,只顾着低头,其他什么都不敢做。
我用眼睛悄悄的瞟了瞟,发现筒子此时正面无表情的站在几个捡骨族的身后,是村民中距离那村长老头最近的几个人之一,我暗骂了一声,这狗日的还真是个人才。这大殿站了几百个人,不过没有一个人说话,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候,一阵悉悉索索的轰隆声响起,站在台子前面的老村长突然仰天嚎了一声什么玩意,紧接着在台子的一边,整个地面都破开了,一股黑色的“水流”抬着个东西从地下升了上来。
悠悠的钟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再次响起,阴森森的墓室大殿中,接着整个地面又是开始了震动,然后台子的另外一个地方,同样的一口棺材在虫流的涌动下被抬上了地面。一直到接连第三幅棺材从地下升起来,老村长面无表情的拄了拄手里的拐杖,所有村民包括捡骨族都同时跪了下来,我们老铲躲在人群后面,也赶紧跟着半蹲下来,做出一个跪的姿势。钟声就那么响着,大殿中除了这声音就只有老村长时不时的拐杖声,所有村民都跪着,此时已经是过了好一会儿,老村长把脑壳朝向了一个方向,这方向正是那台子的最后一边,也就是唯一剩下的没有石头棺材的一边。这诡异的老头突然开始高声的嚎着,嚎的我压根就听不懂,这一嚎就他娘的没停下来,手里的拐杖在地上打的蹬蹬的响,我瞟了一眼,这狗日的老行头脸色似乎都变得有些扭曲,终于,在过了二十多分钟之后,这老玩意的脸色已经变得极度扭曲,终于,小声的震动声似乎从很远的地方开始传来,变得越来越近。此时三口棺材给我的感觉已经是让我相当的难受,不久之后,又是一阵剧烈的震动。接着在台子的最后一个方向,地面被破了开来,第四口棺材在虫流的包裹下,从地底升了起来。这第四口棺材已经给我一种心悸的不行的感觉,不过我隐隐觉得有些什么不对劲。这最后一口虽然乍一感觉没区别,但下意识的就朝着那里瞟了一眼,似乎哪里不对头,就那么一瞬间的感觉,过了我又说不出来。
就在四口棺材全部升起之后,站在台子前面的老头终于是有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