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阙琢磨着,听出了一点重要的信息。
这个男人大概算是张绍连的好朋友、铁兄弟,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关系,不过男人的爹并不喜欢张绍连,言语间颇有些嫌弃,恶意不少。
理由就是,张绍连有病。
脑子有病、没救了、是个危险分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作、离他远一点儿——这是原话,大概是精神方面的疾病,具体的病名林阙也不清楚。
只听那个男人说,什么平时私底下忧郁,受了刺激或者害怕之后就会歇斯底里,自个儿却对此没有印象,去看过医生,医生说是长期家暴造成的心理阴影,要依靠药物和外部来进行辅助治疗,不过张绍连并不配合。
这几个月病情越来越严重,甚至已经影响到日常的生活,这才开始服药,服用的药物中含有大量激素,于是才导致身体越来越胖,越胖便越焦虑和崩溃,恶性循环,每天只能去酒吧买醉,寻找刺激。
这就好比多米诺骨牌一般,长期酗酒买醉的结果,让他身体的各项机能持续下降,没有办法再担任公司负责人一职,前几天,董事会的表决结果出来之后,张绍连就辞去了董事长之位。
年轻男人话语间担忧至极,他爹却漠然不觉:“一个神经病,你管他干什么,还为他得罪了林阙,别说他是你爸,就算你是他爸,估摸着咱家也没什么好下场。”
他凑近了说,即便是在无人的隔间,看起来也有些慌乱紧张,压低了嗓音:“听说他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心眼儿小,睚眦必报,咱们得罪不起,你最好以后避着他走,别让他看到。”
林阙心想,我真特么不是他爸,还有,他一贯宽宏大量有原则,到底是为什么,谣言才把他传成了这幅模样,觉得糟心。
他等了一阵,那两人才终于离开,林阙出来后,沉着心情掐灭手头的烟,扔进垃圾桶,皱眉。
张绍连对他而言不过是个稍微有过交集的陌生人,横竖都够不着他的事,不过听到的事情实在匪夷所思,让他不免又生了点同情,林阙心情复杂,过去和颜池说了这件事。
柳则安刚在,蹲在摇篮前边逗弄两个宝贝,大大方方地听,听完之后他问颜池:“你们说的张绍连,就是那个娃娃脸,但是身上肌肉很多的?”
不相关的人,他一贯都记不住名字,不过对张绍连稍有些印象。
一来这人如今是广农的董事长,广农跟他手下的公司有一定的竞争关系,于是多留意了几分,二来,张绍连让他实在印象深刻,上回电梯停电那次,他的表现仿佛一个歇斯底里的精神患者,这才在过去了大半年之后,还对此人又不少印象。
精神上边有疾病,那天的表现也就说得过去了,难怪那时候就有些不对劲,事后又完全忆不起发生了什么,当中记忆缺失了一块。
不过很难置信,除却那次之外,他的其余表现都很正常,外边看起来,也不过是个普通人。
颜池听后情绪不是特别高,沉默了半晌后问:“这样啊,是被打出来的吗,他爸从小就打他?”
林阙说他不清楚,只把听到的大概讲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