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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在家里吃吃睡睡了三天,林沒都快不记得谢在苑有个儿子,谢悠夏令营结束回国,改机票来了巍都。他多少看到了点林沒的新闻,开了门以后见林沒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依旧被惊得呆愣。
头上缠了一层白纱,右手被绑了三角巾挂起来。谢悠表情空白道:“网上最近铺天盖地在讨论你追我爸的事,我正想问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呢,差点忘了你还见义勇为。”
他走进去,再看到坐在落地窗旁的谢在苑,小腿上也有伤,肩膀有点别扭,差点当成两人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互殴了一场,诧异这和好方式是不是太特殊了一点,难道是打架比赛,谁赢了听谁的。
“不是见义勇为,反正遇到了点事,已经过去了。”林沒解释。
谢悠提心吊胆:“这叫‘点’事吗?”
他疯玩玩得累了,被两位家长哄骗了一轮,再被谢老爷子塞了几口蜜饯,他奔向自己的房间要休息。放着暑假作业的书包被甩在沙发上,没人搭理。
林沒右手的伤没好,做什么事都麻烦,吃饭能吃上一个钟头。现在四下没有电灯泡,谢在苑喂了他几口糖水甜品,林沒吃完,讲:“你去收拾下谢悠的书包。”
以前谢在苑连帮谢悠拎书包的时机都少,他道:“谢悠几岁了,自己还不会收拾?”
“会,所以不用学了,可以让你帮忙收拾。”林沒说。
谢在苑没话说,打开谢悠的书包,把乱糟糟的一团书本拿出来压平,整整齐齐地放回去。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居然做了暑假作业。”林沒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谢在苑作为总是把暑假作业提前写完的三好学生,他觉得这种程度的自律是理所应当的:“你对他要求高一点好吧?好歹得像个样。”
“哦——”林沒拖长了语调。
“我没指望他脱胎换骨变得多努力。”谢在苑怕林沒以为自己在找茬,解释道,“至少让他有能力去做自己想干的事情。”
“父母可以提供帮助算不算是他有能力的一种?”
谢在苑道:“算,然而就算你去帮他把月亮摘下来了,摘月亮在他眼里,其实没有多少意义。”
得到月亮的那刻,他可能还没自己亲手种一株草来得快乐。
林沒反问:“我去帮你把月亮摘下来,对你意义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