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惊悚,远处的天空逐渐放亮,林沒看清楚了前面的场景。
谢在苑衣服上全是血,医生蹲下来在给谢在苑做包扎,正要想办法把他抬到车上去,又怕碰到他的伤口,和人讨论着说事不宜迟,赶快送去医院才行。
林沒颤着问:“怎么了?”
这里很乱,大家忙着手头的事情没人回答他,他费力地站了起来,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林沒跌了两步抓着医生的白大褂问:“谢在苑怎么了?”
其实他心里是有数的,不敢相信而已,之前被持枪的绑匪发现,慌忙中林沒被保护得很好,而这所有保护全是靠着谢在苑的血肉之躯在当盾牌。
山外的太阳升了起来,照得地上痕迹更加可怕吓人,林沒表情木讷地望着那条点点滴滴的血迹。
有人要去搀住他,却见那个在一众绑匪面前倔强不肯低头的人,朝着他们两人之前缓缓走来的方向,直直地跪了下去。
接着林沒浑浑噩噩地被送走医院,看到谢在苑进了抢救室,还有医生围着他给他做详细的检查。
他好像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耳鸣得厉害,愣着看面前的医生护士还有警察,等到自己验好血打完针,已经是中午,谢在苑还在抢救室里。
和做梦一样,林沒看着抢救室亮起来的灯,想着这种滋味在半年前,谢在苑大概也是与他此刻同样的心境。
大概是事情比较棘手,这里是个位于巍都和颐都交界处的小县城,医院设备不够完善,这关头上让病人转院又太危险。不久之后赶来了从别的地方调来的医生,何修泽看到林沒,过来简单地说了下,让他先去休息,不要在这里等着。
林沒休息过了,他在挂盐水的时候断断续续地睡了几个小时,他呆滞地坐在抢救室外面,额头绑着几圈白色纱布,右手也包扎完了挂了个三角巾。
这迷茫的样子让人心中不忍,谢在苑的情况让何修泽不敢多和林沒透露。林沒不肯走,他坐在走廊上看抢救室进进出出,病危通知书发下来他不敢签字,谢在苑的爷爷来了,一言不发地在上面写下名字,再抬眼看了看林沒。
手术直到下午才结束,何修泽不和林沒说,是警察和他交代的,谢在苑当时背上和小腿都中了子弹,腿上的穿透了,之后还在水里泡过,甚至是撞击。
经过长时间的步行,背上的子弹越嵌越深,而且天气炎热,山里飞虫很多,他们两人出来时,谢在苑的伤口已经感染了。
谢在苑还没醒,醒了林沒也不能看,发着烧怕传染给此刻免疫力低下的谢在苑。
到了时间点林沒配合地再去挂盐水,他这时又显得很坚强,脆弱二字与他无关,用最快的速度恢复了过来。在警察问完林沒以后,何修泽上楼来看他,林沒说着另外一件事:“我断药了两天,要不要紧?”
“配了些什么?我马上让人给你续上。”何修泽说。
林沒报出了几个药名,何修泽帮他拿好了药,讲自己有事要独自先走,不等同院的大夫们了。林沒问:“怎么那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