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章姐也没让你养啊,她不是自己赚钱嘛,何况你的收益也很多啦,不用着急!就是一两年不写也没问题的!”
话虽如此,可她心里还是忍不住着急,幽幽叹了口气扔了手机在沙发上趴着。自从沈弥章丢了工作又和家里人摊牌之后她对于金钱就愈发重视,她们两个都是没有后路的人,必须要有钱让两个人都活得好。周晗感觉自己也要跟王渝一样变成貔貅,恨不得只进不出才好。
她趴着烦闷,没一会儿竟然又迷迷糊糊睡着了。只是睡得倒不安稳,眉头依然紧紧蹙着,沈弥章从书房出来见她这样,上前拍了拍她,柔声道:“宝贝,起来去床上睡。”
周晗听见动静浑身一抖,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忽然醒来,沈弥章连忙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抚道:“没事没事,做噩梦了?”
周晗呆愣愣看着沈弥章,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坐起身抱住她,闭眼皱着眉道:“好像是……没事了……”
沈弥章闻言,抱住她柔声哄着,过了一会儿等她“从惊吓中缓过来”,才笑揉了揉她的头,道:“去床上睡,别感冒了。”
周晗像小奶猫撒娇似的蹭她,问:“不早了,你也睡嘛。”
沈弥章看了眼手表,12点,她低头吻她,道:“你先睡,我还差一点,看完就睡,不要等我了,乖。”
“好吧,那你不准看太晚哦。”
周晗不情不愿回了卧室,沈弥章看着她钻进被窝,过去给了一个晚安吻,十分体贴关上了灯和房间门。
灯关了,周晗闭着眼睛,却再也没了先前的睡意。
她又一次梦见了父母,梦见他们每日不辞辛苦悉心照料着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自己,梦见他们满是皱纹的面容,苍老得像是六十岁的老人。母亲给她擦过了身子,一边按摩一边“自言自语”:“听说你喜欢的那个明星要来开演唱会了,最近公交站台上贴的都是,你都不赶紧起来看看?你爸前段时间不是调去新地方工作了嘛,那里的人真是一点不好,特别凶……”
她也梦见现在的自己,依旧在一片虚无之中,独身一人,任她如何呼喊也不见人影,仿佛整个世界只有她自己孤零零地躺在那儿。
两种感觉都太过真实,仿佛不是她的梦境,而是真实存在。周晗心疼父母的操劳,一听母亲的念叨就忍不住鼻酸,再切换到另一边,四处也找不见沈老师,她又开始害怕惶恐。
周晗怕再梦见,忍着眼泪将眼睛睁得大大的,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沈弥章开门发出的细微声音,慌忙闭上眼睛装睡。感受到沈弥章窝进她怀里,周晗将手臂收紧,装作无意在她肩头蹭了蹭。切切实实将她抱在怀里,总算让她心头的惶恐与害怕消散了些。
从那次沈弥章回老家和家里人坦白开始,周晗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多少次梦见那些了,似乎是她的精神压力一大就会这样,除了尽量让自己放松之外,别无他法。
很快到了初试,两人用过早餐,周晗开车将她送去考场,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巧克力递给她,笑眯眯道:“巧妙克服所有阻力,我当时吃了就上A大了,你吃这个肯定也行。”
沈弥章看着那熟悉的包装哑然失笑,心头的紧张也没了大半,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嗔怪道:“要真是这样,这家巧克力不得卖断货啊?”
“是你自己说的嘛,”周晗将她拉过去抱在怀里,温和道:“不怕,你肯定可以的。”
“呼……好,”沈弥章抱着她,长舒了口气,终于又带上了笑,吻了吻她,开车门往考场去:“我一定会考上的。”
初试很快结束,能做的只有准备复试和等待考试成绩出来,沈弥章感觉不错,两个人总算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心里霎时轻松了不少。周晗本想着元旦假期带着沈老师去附近城市旅游,沈弥章却猝不及防收到了高中同学的消息。
“听说你爷爷病了,具体我还不清楚”。
她和家里人闹掰之后很少有往来,不会有人主动联络她,沈弥章也会将自己送到他们面前让他们羞辱自己,只定期跟爷爷奶奶打电话。他们也不总是接电话,沈弥章知道这是爷爷在表达自己的立场,干脆拜托了关系好的高中同学帮她注意着老人的身体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