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听着,顿时额头一层冷汗。
花想容为了那张【破界符】,竟然是付出了这么巨大的代价,而且差点儿被镇祖所趁……万一花想容没有提前察觉,没有做准备,那岂不是……自己再也见不到她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
李牧一阵阵后怕。
“事后,道尊盟没有追究责任吗?”
李牧问道。
花想容摇摇头:“他们不知道。”
原来是隐瞒了下来。
李牧看了花想容一眼。
他有点儿搞不清楚,这位尚未恢复前世记忆的娇妻,现在到底是一个什么立场,到底在为什么人效力。
如果她真的忠于道尊盟,那不应该为自己制造【破界符】,不应该击杀镇祖。
难道她的记忆恢复了?
一念及此,李牧心中猛地狂喜了起来。
难道花想容早就恢复了记忆,只不过是一直都在扮演着一个失忆的角色?
李牧看向花想容。
但见她眸光平和之中,带着丝丝冷漠,绝不似是当初在万仙福地之时,察觉到李牧在看她,她也只是颇为诧异地看了李牧一眼,眼神之中,并无哪怕是一丝一毫的爱意。
李牧原本热起来的心,一下子,就凉了下去。
不。
花想容没有恢复记忆。
很快,李牧又看到了十座更小的浮空仙山。
却如星辰点缀之状,漂浮在道尊山和四仙山周围。
这一次,不用花想容介绍,李牧便已经猜出来,这十座小的浮空山,乃是道尊盟十王的修道之地,其中果然是有三座小浮山,隐现颓败之气,那便是兽王、石王三人之地,随着三人身死陨落,没有真正的主人坐镇,气运无可避免地衰颓下来。
花想容在道尊盟内,地位极高。
一路行来,畅通无阻。
过了四仙山的阵法守护范围,便到了道尊山近前。
“这
山上,好像没有人?”
李牧道。
花想容点点头:“道尊山乃是太始道尊的修道之地,无数年以来,都禁绝外人踏入,哪怕是四祖,在没有召唤的情况下,都不能踏上道尊山,其他人就更不可能了。”
李牧道:“那我们……”
花想容手中取出一块令牌,打入虚空。
道尊山周围,涟漪闪烁,仿佛是一层薄纱被缓缓地撕开一样,整座山的面目,骤然清晰了起来。
“我可以进入这座山。”
她看向李牧,道:“百年以来,我是唯一一个可以随意进入此山的人,现在你明白了,为什么我在道尊盟中的地位,如此之高,有着【白尊】之称了吧?”
李牧点点头:“知道了。”
昔日,只有太始道尊才可以称之为尊。
四祖再强,也只是祖而已。
如今,花想容号称【白尊】,待了一个尊字。
这可不是简单的称号。
在道尊盟之中,这个字,有着特殊的意义。
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力和地位。
难道如今花想容的身份,竟然是太始道尊的弟子传人?
他心中这么想着,就听花想容又道:“如今,道尊盟与天道盟的大战开启,三祖和七王,都已经分别赴各地坐镇,我就算是带一个人进去,也不会有人阻碍。”
她带着李牧,进入了道尊山。
山中,有仙魔威压。
李牧踏上山道的瞬间,就感觉到一种无比强大和澎湃的领域之力,覆压下来,令他体内的仙道气息,瞬间凝固了一样,竟是无法运转,便也无法再御空飞行。
他和花想容两个人,只能顺着山道,步行而上。
“刘基看到的画面中,我登上道尊山的一幕,莫非就是此时?”
李牧心中暗忖。
奇怪了。
牧云仙主坐镇天道宫,也未见得有如此威压。
这太始道尊坐镇道尊山,为何将己身的威压,释放到如此程度?
完全就是火力全开的节奏。
难道是因为两人的修炼方式不一样?
牧云仙主是大道隐于心,走王道路线,随意而又自然,给人春风拂面之感。
而太始道尊则是威压无双,走霸道路线,以无上威严,震慑诸天?
李牧心中想着,又问道:“三祖、七王皆赴外地,若是有敌人来袭道尊山,岂不是危险?”
花想容淡淡地道:“有道尊坐镇,何方敌人敢来?”
李牧哑然。
他这才发觉,自踏入道尊山,被这可怕威压覆盖之后,自己的思路,竟是变得滞涩起来,竟是在不知不觉之间,犯下了如此常识性的错误。
莫非自己被太始道尊的威压,给降智了?
他这时,猛地又响起另外一个问题。
太始道尊坐镇在山上,花想容如此光明正大地带自己前往山巅,莫非是这位大佬,想要见自己?
不对。
如果是这样,那花想容不会偷偷摸摸瞒过三祖七王。
太始道尊的意志,他们岂敢违背?
花想容方才话里话外的额意思,非常明显,她是偷偷带自己上山的。
李牧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花想容淡淡地道:“等你到了山巅,见到了道尊,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