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气氛被司机岔得烟消云散,郑书意好气又好笑地瞪了司机一眼。
而时宴也脸色陡然严肃,刚才那副意动的样子瞬间荡然无存。
郑书意叹了口气,心思千回百转,想说的话没有氛围了,最后只化作一句闷闷的“你要这么觉得我也没办法。”
但是一说完,郑书自己意愣了一下。
怎么自己这语气听起来好像渣男哦。
而时宴好像像个不讲道理吃醋的怨妇。
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郑书意满脑子的画面感,沉浸在想象中乐不可支,兀自笑了起来,完全没发现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奇怪。
有那么一刻,时宴看着郑书意这一会儿愁一会儿笑的样子,觉得她智商可能和年龄持平。
“你笑什么?”
“没什么。”
郑书意按了按自己的嘴角,却没办法出戏,还沉浸在渣男怨妇的剧本里,忍不住补充道:“反正我跟他就是普通朋友。”
时宴:“普通朋友情人节一起吃晚饭?”
郑书意:“……”
原来他对喻游的敌意是来自这里啊。
她眨了眨眼睛,“你怎么知道?”
时宴手肘屈靠着车窗,好暇以整地打量郑书意。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本来郑书意君子坦荡荡,却被他这理直气壮地样子说得有些心虚。
“说得好像我们是情人节约会一样,只是那天我们去办签证遇见了,排了一下午队,出来的时候顺便一起吃个晚饭,我都没记得那天是情人节。”
时宴神情突然凝重了起来,“什么签证?”
郑书意看着时宴好像有些紧张,故意撇着嘴角,做出一副可怜巴巴地样子说道:“美国啊,我那几天肝肠寸断,打算离开这个令我伤心欲绝的地方,去美国重新开始生活。”
一番话听下来,时宴脸上那点儿紧张之色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难以察觉的烦闷。
“去干什么?待多久?”
“移民!”郑书意用食指戳他肩膀,“我说我要移民,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时宴嗤笑一声,表情凉凉。
那眼神好像在说:你舍得?
郑书意:“……”
没意思。
她低头捏起一缕发丝摆动,漫不经心地说:“出差,一个采访任务,但是去都去了,顺便再做一些材料收集,怎么也要七八九十天吧。”
时宴问:“什么时候去?”
郑书意想了想,掏出手机看之前帮忙办签证的机构给她的反馈消息,一字一句念道:“目前流程非常顺利,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两周后会出签,就可以出发了。”
“一个人去吗?”
他问。
“对啊,不然咧,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出个门那么大阵仗啊。”
郑书意还在看手机上的反馈信息,说完这句话,她一抬头,见时宴目光柔和的看着她。
片刻后,他才低声道:“酒店和航班信息发给我。”
郑书意唇角弯了弯,抿着唇,扭扭捏捏地笑了半晌,才小声嘀咕道:“嘘寒问暖,就是深情款款哦。”
时宴:“……”
他眼神一边,郑书意就立刻敛了笑意,不跟他开玩笑了,正经地说:“喻游也去美国的,到时候如果遇到了,或许也有个照应。”
没等时宴开口,她又双手交叉在胸前比划了一个“x”,叨叨叨地说:“你不要跟我阴阳怪气啊你这个阴阳师,我跟喻游就是普通朋友,比普通话还普通,你与其在这里想象我跟他有什么,还不如去担心一下秦时月,她才是蠢蠢欲动的那一个呢。”
“我想象力没那么丰富。”时宴侧头看窗外,不咸不淡地说,“也没那么闲。”
说完,郑书意突然凑近时宴身边问道:“你就这么不管你外甥女了?”
正好时宴的手机进了消息,他一边垂头看着,一边说道:“真以为我是来找她的?”
郑书意嘴角隐秘地弯着,继续说:“那你就让她上其他男人的车啊?”
“怎么了?”时宴收了手机,眼里有那么一丝小骄傲,“你真觉得我们家出了一个小傻子?”
他的外甥女,精着呢。
郑书意却实诚地点点头:“你都不知道你家小傻子今天干了什么傻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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