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杨盤手起鞭落,竟狠狠抽落在车夫身上,那人惨叫了声,跌倒在地。
杨盤笑道:“连孤的话都敢违抗,胆子不小啊。”
跟车的侍从们见状,有两人上前拦阻:“太子殿下……”
话音未落,就有太子的侍卫冲上前,竟是将两人拦下。
侯府的人虽都是听命于李持酒,但对方毕竟是当朝太子,难道就公然动武起来?一刻犹豫,便失了先机。
“镇远侯的人,果然是没什么规矩。”杨盤嗤之以鼻说了这句,打马上前,马鞭一抬想将车门推开。
明值本坐在外头,见杨盤打伤了车夫,他吓的小脸色变。
可见杨盤又要来骚扰东淑,明值竟张开双手拦在车门前。
杨盤眼神一变,手腕抖动。
明值吓得闭上双眼,却难得的不曾挪开。
就在此刻,东淑道:“明值回来。”
与此同时,一只手将车门向外推开。
外间的太子杨盤看向车中,当看见东淑的那一刻,整个人竟僵在了马背上。
他盯着车中的东淑,像是失了魂魄,直到旁边亲信提醒才回过神来。
“像,果然像……实在太像了,”半晌,杨盤目不转睛地看着东淑,喃喃自语似的,“要不是知道萧东淑已经死了……简直要以为她……”
东淑面若冰霜,微微垂首示意:“给殿下请安,殿下若无他事,妾身便先告退了。”
杨盤张了张口,却没出声。
此刻路上的行人也还有,有一些正也往这边走来,逐渐靠近。
杨盤阴沉不定地看了东淑半晌,终于往旁边退开。
车夫行了礼,忍痛起身,重新上车赶路。
直到车回了岁寒庵,想到方才半路跟太子狭路相逢,众人兀自心有余悸。
东淑回想太子有些邪狞的眼神,心中一丝寒意久久不退。
那车夫已经给人扶着进内疗伤去了,东淑叫去请大夫给他好好看看,又把买的那些荤腥之物也都赏赐了跟随的人,只叫他们在庵堂外头吃,别在里头。
回到了后院斋房,东淑先拉着明值问:“可给那人吓到了吗?”
明值摇头:“姐姐放心,我没有。”
东淑想到当时那危急情形,太子显然是喝多了,眼睛都是红的,虽然明值是个孩子,可也难保那人凶性发作竟会如何。
她把明值抱入怀中:“以后不许这样冒险了。”
甘棠在旁道:“怎么、怎么太子殿下那样……”说到这里,却不敢接口说下去。
东淑回想跟太子的照面,冷笑道:“有这种储君也是国之耻辱。”
甘棠道:“听说景王殿下不错,怎么他不是太子呢?”
东淑眉头淡锁:“太子是嫡长子,而且他很善于讨皇后欢心。”
甘棠“哦”了声,又奇道:“少奶奶怎么知道?”
东淑一怔,她刚才只是气愤之下无意识的回答,现在认真想想,却又不记得更多了,便道:“兴许是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话吧。”
下午时候,东淑在榻上小憩,屋内燃着熏香,虽然不如那天萧宪所用的香料名贵,却也算是极好的了。
沉香有宁神功效,先前所受的惊恐也终于一寸寸散去。
她不知不觉睡了很久,直到听见一声怪异的响动。
东淑睁开双眼,却意外的看到一张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脸!赫然正是太子杨盤!
见东淑醒来,杨盤立刻笑道:“别出声,你要不想那孩子有事儿,就给孤乖乖的忍着。”
她的双眼还有些惺忪朦胧,却更惹人遐思,因为睡得极好,脸颊轻粉,衣襟半开,杨盤盯着看了会儿,生生咽了口唾沫。
东淑的反应却有些异乎寻常的安静,她定了定神,确信自己并非在噩梦之中:“太子殿下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杨盤在她脸上抚过:“当然知道,孤正是要做……自个儿梦寐以求想做的事儿。”
他的手冰凉而有汗,贴在脸上,黏腻的像是一条毒蛇在爬行。
东淑忍着不适道:“我今日才跟太子见面,太子为何这么说。”
杨盤闻言眼神微变,终于笑道:“你我虽是今日才见,你这张脸我却是再熟悉不过的。可惜啊给镇远侯抢到这样的宝贝……不过镇远侯也未必把你放在心上,你乖乖的从了孤,以后自然有你的好处,甚至对于镇远侯也大有裨益呢。”
东淑不由笑了:“太子殿下的意思,是要让我卖身求荣,还要让侯爷凭着这个,平步青云不成?”
杨盤道:“这有什么不可?”他说着,掌心沿着往下滑去。
东淑后悔自己没有在枕头下留一把刀,若要反抗,自己这点子力气,在对方面前自然是不堪一击。
“殿下……”东淑微微一笑,“这种事情不是两情相悦才更得趣么?”
杨盤手势一停,眼神古怪地看着她:“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