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耀川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竟然会从自己的家族企业里开除。
他一遍一遍接受记者采访,对股民道歉监管机构道歉。他们都在看他的笑话,而他只能打断牙往肚子里咽,一个人默默忍受……这简直是莫大的耻辱!他绝对无法忍受这种被当作罪人的羞辱!
几个人出现在岳耀川身后,他们手里拿着铁棍,身材高大,将舒柏晧围在中间。
岳耀川冷声说:“找你也不容易,要不是有人告诉我说,温博凉来这里了,我还真抓不住你……”
他?他怎么会来这里了?
容不得舒柏晧多想,“啊!”一人抓住舒柏晧的头发,将他按在地上,那人问,“老板,留不留活口?”
岳耀川冷笑,说:“当然留,不然怎么让他去坐牢。”他嘴角的烟抖了抖,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尖踩灭,示意道:“打。”
铁棒砰地一声打在舒柏晧脑袋上,舒柏晧眼睛立刻黑了,看什么都是血红的。他的身体摇摇欲坠,反手去抓那打在他身上的铁棍。他成功地抢下一根,然后握在手里疯狂挥打。
“啊啊啊,”其他人立刻蒙了一下,没见过这么狠,被打得浑身是血,还能站起来。
岳耀川被自己人挤得差点跌在地上,他怒骂道:“小子,看不出来,挺犟的!都傻了吗?继续打啊!”
那群乌合之众这才反应过来,他们人多势众,立刻反扑过去。
前方突然传来警车声。
岳耀川面色一变,他毕竟是做生意的正经老板,被发现和黑帮打人有关也不好看,于是他让下面人收了手。他捏着舒柏晧的下巴,让他将脸抬起来,然后满口烟气地喷在他脸上,说:“听着,这次算你小子命大,下次你可没这运气,我会让你好看的!”说完带着自己的人匆匆跑了。
舒柏晧趴在地上,他感觉自己身体里的血液在往外流,他的腹部一阵火热,又一阵肿痛。他闭上眼睛,感觉温度和力量一点点从身体里抽离。
无意识让时间时而短暂,时而漫长。
这让舒柏晧想到了很多东西,似乎很多年以前也是这样的小巷,但那一天还飘了一点雪。
那时他刚从小镇来到大城市,普通的家境和普通的成绩,以及古怪的坏脾气,让他成为最好捏的那只软柿子,学校外面有几个小混混,老早便盯上了他。
这群不良少年每天都蹲在学校门口对路过的漂亮女孩吹口哨,然后抢比他年级低的学生的钱。但舒柏晧身上总是没什么钱,这让他们很不尽兴。
那一次,舒柏晧口袋里有一大笔钱,那是那个学期的学杂费。于是这些人再不肯轻易放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