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博凉走得匆忙,没有查当地的天气,也没有整理衣服,温博凉的目的地在明尼苏达州,需要在东京转机,然后飞行将近十五个小时,那里的时差与中国相隔12小时,等他到达后,国内已经是第二天。
温博凉走了以后,舒柏晧开始收拾东西。
他一直都知道,总有一天温博凉会知道的,于是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时刻做好准备,准备接受来自外界的一切打击,但当这一刻终于来了,他才发现原来自己从来都没有准备好。
舒柏晧的东西不多,来的时候他就没带什么,只有几件衣服和洗漱物品中,他找了一只大塑料袋,将这些东西全部装了起来。做完这一切后,舒柏晧确认着自己是否还落下了什么,然后他看到客厅窗户前飘摇着的吊兰。
深冬天气里,这株吊兰却长得绿绿葱葱,可能是因为多了一个人的照顾,甚至比在舒柏晧自己家时还要好。
舒柏晧腾出一只手,将吊兰抱了下来,也带回家。
电梯的数字不断变化,最后电梯门开了,呼呼的冷风灌了进来。舒柏晧一个激灵,突然清醒了一下,他为什么一定要走呢?其实可以再等一下的,可以等温博凉回来后再搬走,温博凉说他可以继续住在这里的……
舒柏晧猛地转过身,电梯门在他面前缓缓合上,指示灯闪烁了一下,最后不留一丝缝隙,他这才发现,自己走得匆忙,连房卡都没有带。
从温博凉家中搬出来后,舒柏晧突然闲了不少。他想起来,前段时间朋友吕飞一直吵着要跟他一起喝酒。
舒柏晧朋友不算多,大多点头之交,这大多与他性格有关,他满心只装了一个人,其他人谁也放不下,而吕飞是他为数不多朋友之一。
于是从温博凉家中搬出来的第二天,舒柏晧打电话把吕飞约了出来。
他们去高中附近的烧烤摊子撸串。他们点了百来串肉串,一些素菜,一扎啤酒,然后开干。酒一下肚,吕飞话匣子便开了,跟舒柏晧滔滔不绝地讲他最近的生活。
吕飞现在也混出了名堂来,进了世界500强的央企,做销售经理,还交了一个女朋友,是他顶头上司。这可把他得意坏了,两人整天蜜里调油,你侬我侬,对舒柏晧这个单身狗极其不友善。
“今天我出门的时候,”吕飞跟舒柏晧说:“小丽问了我半天,问我要去哪儿?跟谁见面,我说我去跟我老哥们喝酒,她这才放下心,”说完吕飞点开手机查看微信,他那手机壳一亮,几乎闪瞎了舒柏晧的眼睛——已有女友,比你漂亮,比你有钱……
舒柏晧忍无可忍,这小子胆儿越来越肥了,连自己的上司都敢泡,舒柏晧说:“这个世界现在对单身狗都这么残忍了吗?她是你上司,你怎么下得了手?”
吕飞哈哈笑了两声,说:“你不也想泡你上司吗?这不是没机会……”
吕飞是唯一知道舒柏晧心事的人。吕飞人虽然咋呼,但心特别善良,知道舒柏晧的事后,也没有因此对舒柏晧疏远,或者戴上有色眼镜,依然跟他哥俩好,只是刚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极其悲愤欲绝,说:“没想到你居然在外面有人了,我以为,你要弯也是为我弯,你真不是兄弟……”当然,这只是些玩笑话。
舒柏晧干笑两声,讪讪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