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沉下心来,或许是他想太多了。
那只一张废纸,一点也不重要,应该已经被他扔在家里了,所以才会怎么也找不到。
再不济,最坏的打算也不过是陈阿姨打扫清洁的时候看到了。
但陈阿姨就算看见,也会当做垃圾扔掉,不然还会怎么样呢?难道还特地拿给温博凉看——看啊,他早就该走了,但他就是故意赖在这里,居心叵测。
怎么可能呢?陈阿姨不是这么闲得没事干的人。
舒柏晧缓缓吐出一口白气,他走得两手发凉,脸颊都被凉风吹得生疼了。
他停了下来,然后折回已经走过了的超市,进去给温博凉买了风油精。
等舒柏晧回来的时候,温博凉正站在楼下。温博凉穿着黑色大衣,里面是白色套头帽和棕色格子围巾,下面是牛仔裤和黑色休闲鞋,不知道在等谁。
舒柏晧走过去,想上楼之前跟温博凉打声招呼,没想到温博凉在这之前就转过身了。他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一看见他,便一把将他拽了过去,说:“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不记得戴手套和围巾?”
舒柏晧走的时候,脑子混乱的像浆糊一样,能将两只鞋穿对,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哪儿还有心思去记得戴上手套和围巾。
“我在后面叫你,你也不听,”温博凉不高兴道,“搞得手这么凉,生病了怎么办?”
温博凉从口袋里掏出一对针织手套,将舒柏晧的手拽了过去,给他戴的好好的,然后又将臂弯里出挂着的围巾在他脖子上绕了一圈,说:“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说了我才知道。”
舒柏晧像小朋友一样戴上手套和围巾,他还没反应过来——所以温博凉一直在等的人是他吗?
舒柏晧一瞬间一点也不觉得冷了,他觉得自己像泡进了热水里,让自己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来。
他突然觉得,自己刚刚的担心真的一点必要都没有。他藏得这么好,温博凉怎么会发现呢?
他伸手从口袋里摸出小小的玻璃绿瓶,说:“我去买这个了,你头还疼吗?”
“已经不疼了,”温博凉突然无可奈何,他现在头疼的是另一件事。
他松开手,将两手插进口袋里,然后说:“回去吧,外面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