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博凉一下便知道他没回消息,所以舒柏晧没好好睡觉。他心一拧,真让人一下都走不开。
他回道:“醒这么早?昨天睡好了吗?”
舒柏晧:“挺好的。我舅舅昨天没来了。你呢?坐飞机困不困?”
温博凉:“不困。”他加了一个微笑的表情在末尾。
舒柏晧:“困就眯一会儿。见到爸爸妈妈了吗?”
温博凉:“妈妈没回。见到爸爸了。”
舒柏晧:“啊,真好,替我祝伯父新年快乐。”
对话框出现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温博凉没回话。等了一会儿,舒柏晧接着说:“我想过了。我觉得,我们的事儿还是先别让家里人知道吧,这对你不好。你们好好过年吧!”他发了一个爱心的表情包,企图让这句话显得有趣一些。
温博凉顿了顿,他取下眼镜,揉了揉眉心。
他经历过很多麻烦,但这一个麻烦是最让他无处是从的。
他以前一直觉得舒柏晧冲动,就像一只小花豹子,张牙舞爪地捍卫自己的。现在他才明白,那不只是冲动,更是勇气,不计代价的完成自己想做的事情。
他安静地在没亮灯的黑暗房间里沉默,然后再次划亮手机,回复道:“嗯,睡吧。”
温博凉放下手机,开始缓缓在房间里出踱步。他走到窗户旁,然后向下看,他现在在二楼,窗户没安装防盗网,有半人左右高,他的左手边有一个防水台,防水台和安全楼梯连在一起。
温博凉突然想到什么,他记得舒柏晧的房间似乎也有一个这样的防水台,正在窗户下方。
他那时开玩笑,问舒柏晧,有没有半夜偷偷从这里翻墙跑出去玩儿。
舒柏晧很认真地回答他,他说没有,但有时候会偷偷从这里回来,因为不想让外婆知道,他又打架了。
温博凉心拧了一下,他大致判断了一下高度。其实如果稍微冒险一下,他是可以从这里下去。
两位穿制服的服务生站在楼下透气,他们抽了一根烟,用英语低声骂了一句,然后将烟扔在了地上,用脚尖踩灭。他们离开后,整个前院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