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你为什么会在办公室?”舒柏晧问。
“那天周总本来约我见面,他让我等他,他说他会晚一点会联系我。我怕我留在办公室会有人注注意到,于是我就在洗手间打游戏。然后就听见外面有人打电话,说什么视频已经修好了,就等着抓人了,我一听知道要完了,于是赶紧走……”何欢道。
“我跟他打了个电话,”何欢继续说:“他叫我别慌,他说没关系,国内对商业机密泄露管的不严,就算被发现了也没什么,让我赶紧走就行了,然后我就跑,没想到你们就来了……”
“他弄错了。”魏西缓缓开口,他停止记录,合上手里的笔记本,说:“温先生并不准备起诉你盗窃商业机密。他要以故意伤害的罪名起诉。”
“什么?”何欢不敢置信。即便他并不是律师,但常识也知道故意伤害罪的罪名可不低,如果判下来,可能要关一两年。
“温先生的态度非常强硬,他不可能跟你和解,”魏西说:“我觉得你也应该做好准备,最好请一个律师帮你辩护。”
“如果,如果……我做污点证人呢?”何欢垂死挣扎。
污点证人就是有犯罪误点,但通过向国家机关作证,换取免受刑事追诉或减轻、从轻指控的待遇。换句话说,就是戴罪立功,供出主谋。
“周天宇现在香港,他跟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听见了飞机的声音,他当时要登机了……还有,我账户上有他给我打的几万块钱,银行能查到记录,我一分钱都没花……”何欢口不择言,将自己知道的所有都告诉了他们。
温博凉坐在病房对角的单人沙发上,一台银色笔记本电脑搁在他的腿上,他两手放在触控板上,正处理昨天累积下来的文件。听到魏西和何欢的谈话,温博凉始终一言未发,他已经用冷漠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他不是一个宽宏大量的人。对待某些事情,他甚至锱铢必较。
这时护士进来给何欢换药。温博凉起身,其他人也跟着站起了起来。
何欢在身后哀求的,“你们别这样,为什么要做得这么绝……我好歹在公司尽心尽力这么多年……”
温博凉什么也没说,离开了何欢的病房。
公司同事也来看望小周。给小周带了水果和鲜花。
小周却是心大,他以前每天上班,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就算到了周六周日,接到舒柏晧的夺命连环call,他也别想睡个懒觉。现在生了病,整□□来伸手饭来张口,睡觉睡到自然醒,别提多高兴了。
他觉得自己难得进一次医院,值得纪念,便要求所有人都在他脑门的绷带上留个签名。大家都拿签字笔在绷带上写了些搞笑的话,闹成一团。紧接着,温博凉和舒柏晧他们进来了。
公司同事便立刻想上厕所的上厕所,要回去工作的回去工作,不出几秒钟,整间病房就没人了。
舒柏晧给小周熬了点骨头汤,用小电饭煲装着,开保温模式,小周打开喝的时候,都还是热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