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见过那样的母皇。她从来都是温和的，喜欢穿着白衣，抱着我，在窗前练字。”
“我的字……”姬俞宸说到这里，轻轻的笑了笑，但苏凛看得出，她的心情很低落。
不由把女人抱到自己腿上。
姬俞宸的回忆依旧没停，“那一天，朕看见母皇最暴躁冷血疯狂的一面。朕很害怕。就偷偷的回了朝秋殿。”
“那天之后，她来找朕，与朕说了……”话在唇边绕了几圈，还是没有说出口，“很诛心的话，朕不喜欢听。”姬俞宸说到这里，脸色依旧很平静。
“再之后，朕就再没见过之前的母皇。她在之后的第二个月便立我为太子了，只因为朕那时是名副其实的嫡长女了。再之后，父后也死了，很突兀，朕到现在都没有查明。再之后，她对我异常严厉，每次见面，都非常的冷漠，充满功利，只会过问我的学习，强调太子的责任。她开始终年面无表情，再也没对朕笑过，不管朕做的再好。”
“她大多数时间，都与肖越那些人在一起，很少来看朕。直到……”
“直到，姬木离的出生。”
“那一天，朕也在那里等着，我闻到了满殿的香气。我看见她的表情很错愕……”
“然后，她便又笑了。只对姬木离笑。她对姬木离就像对朕以前那样，温柔和蔼，永远是笑意吟吟的模样。她喜欢穿白衣，所以姬木离也喜欢。姬木离就像她一样，讨厌的紧。”
“她从朕五岁之后，便不拿朕当她的子嗣看了。朕便也不拿她当母皇看，朕和她只是君臣关系。
朕不喜欢姬木离，不喜欢所有姐妹兄弟。朕讨厌所有宗室，但朕肩负大齐，不能任性。”
“朕在她大病的那几年，强行从她手上接过权柄，她捂着的那些人，全被朕扒出来了。她不舍得，所有她妥协了。”
“但是肖越还是死了呵呵，她以为她能护住那些人吗？”
姬俞宸低着头，把脸笼罩在阴影里，声音低低的道，“朕穿着孝衣，牵着当时还懵懂的姬木离，围了肖府，告诉肖越，母皇让她陪葬。”
“然后那个人信了，就一起去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姬俞宸声音微微有些波动。
“然后……留下了傻不拉几脑子生锈的姬木离，还有比肖越还讨厌的废材女儿，还有一个……与小侍人酒醉后的遗腹女哈哈。”
“以她那正经的性子，若是知道姬木瑜的出生，肯定会冷待的，她最喜欢的就是规矩，各种各样的规矩。”
“所以朕偏偏好好待姬木瑜。朕还给那侍人补了一个侍君的名分，与她最爱的大女儿的父君同级。”姬俞宸越说越激动，脸抬了起来，眼睛直视苏凛。目光凌厉的吓人。
苏凛皱了皱眉，把女人紧紧的抱住，希望能抚平她的心情。
姬俞宸情绪果然稍稍缓和了一点，把脑袋耸拉回去。
苏凛亲了一口姬俞宸的脸颊，把她的头掰回来，“行了，我只知道，我的宸宸是最好的。”
姬俞宸眼神软了下来，“哼”了一声，没说什么。
“那我们先搞死那个讨厌的肖弦怎么样？”
姬俞宸有些郁闷，显然还没说尽兴，这些话她憋好久了，都没人可以说。但见苏凛眉眼含笑的模样，姬俞宸不由心情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