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在多年以后,我偶然翻到白辰留下的笔记时才恍然懂了。
萧澜对我的孽情,竟是一场彻彻底底的错误。
——他说,原来,我错过了你这么多年。
第63章 终章
因顾念白辰是我的舅舅, 我取了心头血喂他服下, 可终究是没能将他救活。也许是我的血不能救活服毒而死之人, 又也许他的死是命中注定。
自古情义难两全,白辰却以死求得了一个平衡,我欣赏他性情与才华, 怜惜他薄如蝉翼的一生, 便遂了他的遗愿, 又看在萧澜是萧独生父的份上,放了他一马,没有将他赐死,而将他逐回了他原为平澜王时的封地煦洲,仍旧让他当他的藩王,只是没有任何实权, 且终身都将处在钦差的监视之下。
临行前, 萧澜向我提出请求, 想带白辰的遗体离开,我没答应他, 而是命越夜负责将白辰送回他的冀州厚葬。
他该葬在他的故乡,他的族人所在之地,而不是一个令他抱憾而死的人身边。萧澜没有强求, 亦无法强求, 便留下了他随身佩戴的玉佩,与他的一缕发,托越夜放进白辰的棺椁。
越夜自不会答应他, 而我万万没有想到会看见萧澜向他下跪。
他跪在地上,很久都没有起来,肩膀微微耸动着,竟是在哭。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萧澜哭。
我的这个四哥在我的印象里起先是个懦弱而隐忍的人,但即便在备受欺凌的少年时期,我也从来不曾见他掉过一滴眼泪。
我不再厌恶萧澜了,甚至还感到有些怜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