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崩溃只需要一句话。
就如同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看起来没有什么重量,却刚好碰到那个临界点。
若一如同动物般敏感的神经感觉到了他的态度。
他不在乎她。
眼泪时最没用的东西,在他的面前流,好像只能证明她的悲伤。
可若一就是忍不住,两眼一直冒着泪,漂亮的眼睛溢满泪水,睫毛被沾湿,视线被阻挡,眼前万物被模糊了,眼睑下的小脸留着一条条泪痕,若一边往外跑一边用手臂擦着眼泪。
女孩跑过古堡的前厅,推开厚沉的木门,望着前方白亮的一片,她脚步停滞了两秒,奢望地回头看了一眼。
看着空旷的古堡前厅,水晶吊灯上的橙橘色的烛光点亮空间,若一神色恍惚地笑了出声。
他没有追来,连呼喊声都没有。
是生她气了吧。
气她居然敢往他脸上泼酒。
呵呵。
管他的。
女孩大笑着流泪往外跑,踩着水晶鞋,卷起的长发飘荡在肩后,如同被囚禁的公主,逃出城堡,奋不顾身、孤注一掷地往外跑,没有目的地,只想逃离。
女孩拖着裙子跑过古桥,踏上像是没有尽头的草地,像只无头之鸟竭力地往一个方向冲。
‘啪唧’的一下,若一摔倒在草地上。
呜。
摔了。
好痛。
还碰了一脸草。
好惨啊。
若一趴在带着淡淡草香的草地上,“呜呜呜……”跑个步也能摔,越想越难过,若一‘哇’的一下大声哭了起来。
眼泪就像失禁了般,一直流,快咸死脸下的草了。
渐渐的,若一的哭声停止了。
眼睛涨涨的,鼻子也塞住了(草香味是闻不到的),难受死了。
哭是不哭了,可若一趴在草地上不愿起来。
跑了很久,也哭了很久,大喜大悲的都很费体力。若一也不管草地干不干净了,摔都摔了,就直接趴在草上休息。
直到发顶被一东西撞了!
若一惊起,撑起身子,打了个哭嗝,双膝跪在草地上,睁着眼看着眼前蹲着的白兔子。
原来是只兔子。
兔子也敢撞她脑袋!
“好啊!你这只兔子都欺负到我头上了!”
“你刚刚蹲着是不是在看我笑话!”
雪白兔子冷静地和若一对视,完全没有小动物见到巨物的恐慌。
“看什么看!”
兔子不为所动,叁瓣嘴还嚼着几根青草。
若一:“……”
敢情是把她当下饭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