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渊手中止川不住颤动,像是在低泣,他安抚性质的摸了摸剑身,清咳两声。他身后一片狼藉,月光被黑气笼罩,不远处的竹梢上站了一个漆黑的人影,他全身都包裹在斗篷里,手里拿了把剑,剑尖赤红。
“你叫什么名字?”那人满是邪气的目光落在丹渊身上,他上下打量半晌,轻笑道,“小美人,你这修为顶天了也不过四境,魂魄还不怎么稳定,你可知道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那可不是普通的剑,你若继续和我打下去,可是会被那把剑吸干的。”
他勾了勾手指,“将剑给我,我可以饶你一命。”
“多谢提醒,”丹渊笑眯眯的把嘴角涌出来的血擦了,“不过还请放心,在这把剑反噬我之前,在下会先杀了你的。”
“修为不高,口气倒挺大,”那人笑吟吟的震剑,“不过看在你有副好皮相的份上,我留你一个全尸,等杀了你,就把你做成傀儡好了。”
扣住手腕上的镯子,丹渊漫不经心的抬眼,他笑着抬剑,“你可以来试试看。”
咔嚓一声,墨色的玉石脱腕而出,丹渊身上的威压忽然重了一重,那魔物看着他有些讶异,“六境?”
动了动左脚,丹渊低头看了眼上头的镯子,又瞥了眼面前的魔物,轻笑,“罢了,六境就够了,杀你没问题。”
那魔物盯着他,眉头一紧,不再废话,直接提剑冲了上来,丹渊腕间一绕,和那魔物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两把缠着魔障的长剑互相碰撞,魔障的气息聚拢又分离,如同汹涌的云雾,剑光过处,寸草不生。
那魔物两眼发亮,他越打越兴奋,在丹渊一剑刺中他肩胛时,他一把掐住丹渊的脖子,不顾刺透后背的长剑,带着他狠狠的撞上云华宗广场上的石门。
丹渊脆弱单薄的背脊同岩石碰撞,发出断裂的声响,碎石如刀,刺透他的身体,转眼血肉模糊。他盯着那魔物,眼神平静,像在看一个死物。右手执止川,他的左手一抬,破魔刀一晃而过,自下而上,将那魔物的胳膊从肩部砍了下来。
刀势不停,丹渊手中短刀直接冲向那魔修的脖子,刺破斗篷,只差一厘便可砍到他的头。
“啧,够狠。”魔物松手后撤数步,他捡起地上的胳膊,斗篷被刀锋割裂,帽子滑下,露出戴着面具的脸和围了一圈暗红色符文的脖子,仿佛某种禁锢。
看着丹渊,他赤红的眼神满是愉悦,“你不是人。”
撑着剑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丹渊喉痛剧痛,血丝从嘴角涌出来,被他拿帕子堵住,抬头看了眼那魔物,面露嘲讽,“你不也不是人?”
“所以何必互相残杀呢?”那魔物看了眼自己的胳膊,大概是接不上去,被他随手丢地上,那条胳膊落地沾了尘土,却依稀可以看见衣袖下的手腕和手指上也都缠了暗纹,但就是在此等纹路下,也可以依稀可以看见那手腕上的疤痕,层层叠叠,像是被刀划了很多下。
丹渊看了那条胳膊几眼,眉心一紧。
“你是谁?”
那魔物眸光一闪,他看向丹渊,“怎么?你认识我?”
“你是谁,”丹渊将手中擦血的帕子一丢,他看向那魔物,眼里是十足的冷漠,“回答我。”
“凭什么告诉你?”那魔物嘻嘻嘻的笑,他敲了敲自己脸上的面具,“有本事你自己来看呀。”
丹渊静静的看着他,那眼神沉如浓墨,翻涌着不知名的情绪,他盯了那魔物半晌,忽然笑了,这一笑,如花般灼艳,温柔又痴迷,那魔物被晃了一下眼睛,开始怀疑眼前这病秧子是不是学了什么媚术。丢下手中的剑,丹渊将摘下来的镯子缓缓戴回了手上,一瞬间,凛冽的气息消失,他的目光温软而亲切,语气甜腻到让人恶心。
“夫人,原来你没死。”
那魔物一抖,狐疑的看向他,“夫人?”
丹渊指了指掉在地上的胳膊,“徊之别装了,你身体的每一寸我都清楚,你手上受的伤口都还在呢,瞒不了我的。”
将那条胳膊捡起来,丹渊看着上面一圈圈的暗红纹路,眼睫低垂。每一圈符文下都有一道平整的切口,应该是被利器极快极稳的分开,等到利刃离开,人才会在一瞬间破碎。他不知道这个身体被分成了多少份,但在一瞬间被几百根斩魂丝缠绕,肯定非常细碎,能将那么碎的尸体组合起来,他们还真是够下功夫的。
看着手里这条毫无生机的胳膊,丹渊爱惜的摸了摸,将胳膊递给眼前的人,“他们都说你死了,被青崖烧成了灰,我伤心了好久,没想到他们是在骗我,徊之你是来找我的吗?”
魔物后退两步,按住了自己脸上的面具,“你谁?”
“我是你最亲爱的小渊渊啊,你和我成过亲上过床你都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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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渊:气到炸裂
魔物:卧槽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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