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是被他骗进来的?”丹渊偷偷问她。
“是呀,”叶游弦点头,十分耿直,“我不仅是被骗进去的,我现在还是个冤大头呢,整个宗门能延续到现在全靠我出钱养着。”
丹渊震惊,他指了指外头赶马的薛明决,又看向叶游弦。
“他穷的很,现在也是靠我养的。”叶游弦摊手,看上去十分无奈。
丹渊看了眼在前头哼哧哼哧赶车的薛明决,忍不住问道:“既然宗门里只有他一个人,你就不怕他是个骗子?”
“不怕呀,他是真的修士,就是不受人待见,而且平时行事比较低调。”叶游弦撑着头笑眯眯的说道,“我三岁的时候在路边碰见的他,那时候师兄就是这个模样了,二十多年过去他还是一点也没变,若非仙人,何人能保持容颜不改?”
“公子若是想修仙,其实入我宗门也是不错的选择,人虽然少了点,但相对公平,师兄他虽然不怎么会教人,但剑术确实出神入化,像青绮门立的那个英杰榜上的小兔崽子,我师兄一个能打三个。”
“这么厉害?”丹渊双眼亮晶晶的,“那薛仙君的师傅是谁?一定是位世外高人吧?”
“师尊已经故去很久了,如果不是我钱出的多,现在应该是他的徒弟,而不是师妹。”叶游弦拍了拍膝上的剑匣,然后抬头悄悄靠近丹渊一点,压低声音悄悄问他,“你听说过崔故吗?”
“这我自然是知道的,崔徊之,世称流华君,百年前和衍天君齐名,曾算得上天之骄子,不过他后来入杀道,屠了一座城,现在已经是家长吓唬不睡觉小孩时的恐怖段子了。”丹渊握住自己的手腕,摩挲着镯子笑着回道。
“我说了你可别害怕,其实我师傅就是崔故。”叶游弦又指了指剑匣,“这里头的就是止川剑。”
“崔故?止川剑?”丹渊装作惊讶,然后将脑袋凑过去看了一下那剑匣,像是十分好奇的模样,“止川剑可是崔故在昆仑时的佩剑,但在他死后青崖传过消息,和崔故有关的东西都被毁了,你怎么确定手里的东西是真的?”
叶游弦拍着匣子,一脸神秘,“这我就不能说了,毕竟你还不是我们宗门弟子。”
丹渊在心底忍不住暗笑,敢情叶游弦还眼巴巴指望把他发展成下线呢,虽然说着让他别当冤大头,但话转了一圈还是想让他拜师。
“仙子知不知道,你现在看着我的眼睛里写满了‘快点拜师’四个大字?”丹渊笑道,然后问她,“你们很缺人吗?”
被丹渊盯着,叶游弦脸一红,“其实也不是很缺人,这不是和公子有缘,所以想试试看。”
丹渊忍笑问道,“那我要是拜入自在宗,是算你们徒弟还是算你们的师弟?”
叶游弦立刻一脸高深莫测,“这就要看你和师尊的缘分了。”
“既然薛仙君如此厉害,你们为何不去参加像什么试剑大会,仙道大比之类的试炼?随便打上几场,取得几个高点的排名不就名扬天下了?那时再放个收徒的消息,肯定有一大堆人来试。”丹渊十分诚恳的提建议,然后就见叶游弦的脸一拉,“参加不了,我师兄仇人太多了。”
将车帘掀开半扇,丹渊看向薛明决,“因为崔故?他们不让你们去?”
“这倒没有,只是恶心那些人的嘴脸罢了。”叶游弦撑着头念叨,“听师兄说,师尊刚走不久宗门所在地就被人发现,一群‘正道人士’冲上山,打算替天行道,杀了我师兄这个小魔头。师兄那个时候才十二,只有二重境的修为,被他们撵着打,腿都给打断了。”
丹渊心头一紧,“然后呢?”
“还好师尊显灵,在山门附近设了个大阵,师兄一受伤,阵法自启,把那堆人全部弹出去了。后来衍天君出面,将那些图谋不轨的人都赶走,说崔故之事已了,不必涉及他人。虽然这么说,但歧视还是没少受,师兄毕竟身份特殊,若是碰见认识他的人,难免会受到刁难。”叶游弦抬眼看了下丹渊,“不过你还挺奇怪,按理说常人听到崔故这两个字,要么吓的一身冷汗,要么喊打喊杀,公子倒是格外淡定。”
“自然是因为和你们有缘啊。”丹渊看向那个匣子,“况且我对流华君的事迹多有向往,只可惜我如今还有要事缠身,若有一日将事情解决完,不知道仙子愿不愿意收留我。”
叶游弦眼前一亮,“你这是答应了?”
丹渊笑眯眯的点头,“自然。”
叶游弦忽然一个飞扑,从马车里头蹦到马车外,抱住薛明决的脖子开心的嚷嚷,“我要有师弟啦!”
薛明决扭头看了眼丹渊,眼里似是讶然,片刻后只剩笑意,他将马车停在路边,将叶游弦从自己肩膀上扒拉下来,转头问丹渊,“公子这是答应了?”
丹渊点头,“不过我在人间牵挂太多,还得要先办完几件事才能离开,不知仙君愿不愿意等我?”
薛明决迅速抓住丹渊的手,笑眯眯的说道,“我自然等的起,不知公子遇到了什么困难?若是有什么仇敌大可告诉我,以后都是一家人了,我定然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这个仙君大概帮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