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灵芝道:“你最爱看的呢?”
明笑阳皎洁一笑:“你这么问倒是有,只是不适合你。”
古灵芝不服气:“你爱看我就爱看,不爱看也要硬看!”
明笑阳道:“这可是你说的啊,你别后悔啊,那一包便是了。”指了指柜子后头那一大包春宫图。
古灵芝不知,过去打开看,叫道:“明笑阳你臭不要脸!”一本书朝他丢了过来。
他侧头一躲,哈哈大笑:“我说的是实话,男人都爱看,我亦不能免俗啊,哈哈哈哈哈!”
古灵芝叹了口气:“你住哪儿啊,我要视察。”
明笑阳见她闲不住,轻飘飘道:“去吧去吧,就那,朝暮居。哎呀,男子视察姑娘闺房叫无耻,你个未出阁的姑娘视察男人的卧房是不害臊,你不在意我更不在意,要看就看吧。”继续画画。
古灵芝负着手一副悠然的样子晃进了朝暮居,见室内宽敞整洁,阵阵檀香,只是床榻之上十分可疑,一床被子,两个枕头?洁具整齐竟是双份,梳子只有一把,正是那把她求而不得的七彩琉璃梳。她见一侧墙壁有个拉门,进去是个隔间,像是很久没人住过一样。她转了一圈坐了一会儿,拿了梳子去书房三生阁问明笑阳:“你果然是自己用,既然如此,还是给我吧,如何”
明笑阳不急不慌:“那不是我的,早就易主了,我无权给你,那是宁王殿下的,你确定要拿他的东西?”
古灵芝一想起赵安辰那一身的肃然,立刻放下梳子在桌上,悻悻道:“切,这梳子是他托你买的?怪不得你当初不肯给我。”
明笑阳道:“是我买的,他很喜欢,便送给他了。”刚巧画好了手中的画,轻轻吹了吹,挂在一旁晾干。
古灵芝走过去欣赏一番,心里拔凉拔凉的,明笑阳把赵安辰给画了进去……
明笑阳心无杂念十分自然道:“如何,我画的也不错吧,没糟蹋了宁王殿下的大作吧?”
古灵芝心情严重不佳,哼了一声出去了。
明笑阳:“???”
午后,古灵芝坐在假山旁看鱼池里的鱼,明笑阳无事,来寻她,坐在一旁道:“灵芝,我觉得你和我认识的一个朋友特别般配,感觉上十分接近。”
古灵芝白了他一眼继续看鱼。
明笑阳续道:“他叫沈玄清,颇有才华,也是你们扬州人,在京为官,户部侍郎。你可能认识。”
“不认识,没听说过。”
“你认识他姐姐,就是在纵楼打我的那个母夜叉,沈凌霜。沈玄清是轩玉轩老板沈轩的公子。”
古灵芝眼睛瞪得大大的:“沈凌霜?哦!”
“对,就是沈凌霜的同胞弟弟,沈凌霜现在是康王妃,她弟弟沈玄清前几年一直公务繁忙,尚未成亲,前些日子我还看见他了呢,他回老家办事,估计这段时间也该回京了,毕竟身有公职,朝中重臣。”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想娶我呗,不用你费心给我找下家。”
“不是,我是真的觉得你们很合适。”明笑阳诚恳答她。
赵安辰回来了,见他们在鱼池旁聊天,虽然理解,但难免还是有点泛酸。敛了心绪一派自若地朝鱼池走去。
“明欢,我回来了。”一把平和沉稳的声音极好听。
明笑阳见他笑得温柔灿然,把持不住脑袋一空,很本能地紧了两步迎上去,献上一吻。赵安辰抚了抚他的腰柔声道:“有人看着。”
他恍然回神,心中一紧,才觉得十分失礼,面色窘了窘,好在脸皮厚,一瞬而已,转眼又是满脸自然。
这……一幕,砸在古灵芝眼珠子上冲击力太大了,呆愣愣的如泥塑木雕一般。
明笑阳笑道:“赵逸,我画了画,要给你看,走。”拉着人就朝三生阁走去。
古灵芝心智之顽固也算是惊世骇俗了,顽强地认为,这是做戏,做得倒自然,演技挺逼真啊,姑奶奶看你还有什么后招,休想绝了本姑娘念想!起身追去。
赵安辰看到那副画,一愣,心中欢喜,也没把持住,伸手将他揽入怀中,吻了个尽兴。
古灵芝真是撞上一幕又一幕,心中涌出一个本能的声音:“我还是瞎了比较好。”
蝉鸣渐歇,促织脆鸣,月光将夜笼罩在一片安宁之中。古灵芝躺在床上翻腾,心里一个声音说着他们是做戏,另一个声音说着自己熬不过这七天就得瞎了,那都是真的,还是放弃的好。晃了晃脑袋,略微焦虑着睡着了。
赵安辰问明笑阳:“梳子怎么会在三生阁?”
明笑阳道:“那丫头拿过去的。”
赵安辰眉间轻蹙:“她如何拿到的?”
他懒洋洋答道:“她在暖园一日游,游到了这儿了,那梳子她之前想要,便拿去三生阁问我,我说给了你,她就不想要了。”
赵安辰嗯了一声,欺身压上在他耳边小声道:“亲热一会儿再睡。”
“嗯,要做吗?”
“呵,不做,一会儿就睡。”
“?”
第四日,明笑阳忽然想起赵安辰之前提起的,住在宁王府那个公主的情郎表哥的事才说了一半,另一半呢???
赵安辰见他有兴趣便说了说,那公主原本天真烂漫与青梅竹马的情郎感情甚笃,夏帝让她嫁给大宋的掌权王爷获取情报,并准备一些手段危害皇家子嗣,还打算极尽手段挑拨和陷害,想着借着时间裂变出些纷争来,总之就是图谋不轨。那公主不愿意,夏帝就以她情郎的性命为要挟,她才勉强答应入宋。
赵安辰道:“皇城司的人从夏天牢中将她情郎救了出来,我又派人旁敲侧击地将一些消息透漏给他,说我与公主并未圆房,还将她冷落在王府不管不顾,暗示他们将来是有机会在一起的,所以他就被我鼓动来了。现在等就行了,等他们情深义重不可自拔,等他们开花结果了,就会来求我,只要他们求了我,就一定会配合我的计划。到时候她这根刺也就能从宁王府拔掉了,如何?”
明笑阳一听心情异常不错,走过去骑坐在他腿上,脸对着脸笑道:“好主意,赵逸,你真聪明!”
赵安辰眼角余光扫到古灵芝正闲着没事往这边走,便搂住他的腰笑道:“嗯,总不能让她一直占着宁王妃的位子吧,明明你才是我的妻。”含笑抬头将他望着。
明笑阳被他含情脉脉一番逗弄,很单纯地怡情悦性荡漾了一下,低头愉快一吻。赵安辰微微昂首小声道:“不够。”
这道天雷顿时勾上了明公子的地火,就这么叠坐在三生阁的椅子上情动地吻了个天昏地暗,古灵芝也因此又瞎了一次……真是一次比一次瞎得厉害了。
第五日,在三人同在养笑楼用晚饭时,赵安辰命厨房做了好大一桌明笑阳爱吃的菜,又在桌上放了两坛百香醉。这到底是何居心,明笑阳定然不知,他在开心之余被赵安辰喂了好些美酒。
赵安辰早就知道他始终有些介意隔墙有耳的事,所以在古灵芝住在暖园的这段时间一直撩得十分克制。明笑阳耳力非凡,醉酒时除外,一切都会特别奔放。
他果然醉了,赵安辰横着将他抱回朝暮居之前,还小声对古灵芝说了一句:“唉,一喝醉就会这样,我与明欢同住朝暮居,我们回去歇息了,古姑娘自便。”顿了顿又补充道:“明欢一醉酒就会变得十分有趣,古姑娘若是无事可以来朝暮居偷看,本王不介意。”说完都觉得自己有些原则尽碎的节奏。
这晚,古灵芝好奇的性子格外澎湃,再加上闲得无聊,很自然地就上钩了,蹑手蹑脚跑去朝暮居偷看,来到门口就看见门没关严,有寸余缝隙,听见里面发出阵阵可疑的声响,便顺着门缝向里望去,呵,好一出活春宫。
明笑阳不只是醉酒,而且最近好几天都被赵安辰以有客在为由吊着胃口,只亲热不欢好,早就十分憋闷了,刚好今夜顺遂,定要舒爽尽兴才是。
这夜,古灵芝瞎了个彻底……这姑娘怪可怜的,要不是那般执拗,何苦受这般刺激。
第六日一早,古灵芝收拾停当,神情艰难地同明笑阳道了别,临行只说了句:“保重。”再无其他纠缠之语。
缘室撤走了床铺,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赵安辰悠然坐于室中品茶赏花,端庄得神仙一般,心情愉悦地轻唤道:“明欢,今年的新茶很不错,过来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