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笑阳道:“我不喜欢这个,你会拍下吗?”
金满堂道:“白氏若遇重宝自然不会放过,少见的宝物也不会放过,但是这个血珊瑚我没打算拍。”
明笑阳道:“为何?”
金满堂道:“第一不够贵重。”
明笑阳:“……”
金满堂道:“第二,太小了。草木庄的枯楼里最小的血珊瑚都比这个大。”
明笑阳:“…….枯楼是干什么的?”
金满堂道:“就在枢楼后面,是白氏的藏宝楼,地上三层,地下二十层。”
明笑阳心道:“本公子平日住的武国公府是茅草棚啊……我还总是和乐儿争一包糖炒栗子……”问道:“我们每年会在拍卖会上花多少钱?”
金满堂道:“不一定,去年和前年,分文未花。”
明笑阳道:“这么抠的吗?”
金满堂笑道:“是因为没有好宝物。”
明笑阳喃喃道:“黄金十万两还不够贵重啊……”
金满堂道:“少主腰上的佩剑怕是比这血珊瑚贵重许多倍,这血珊瑚是入不了白氏枯楼大门的。”
观宝台上的血珊瑚被人争争抢抢了半晌,总算是以三十五万两黄金的价格卖出去了。
纵楼主事道:“下面是第二件藏品,千年人参,起拍价白银两千两。”玉雕方台再次一落一升,上面放了一个支架,挂着一个“上吊的人参”。
明笑阳奇道:“几十万两黄金,两千两白银?这落差也太大了吧?”
金满堂道:“纵楼选宝不仅仅是以贵重为准的,也会以少、奇、美等很多因素为参考。这个千年老参就很好,足年真品市面上是极其稀少的。”
明笑阳道:“我们要吗?”
金满堂道:“少主说了算,不过白氏木之一族中,这种东西应该有很多。”
明笑阳:“……好吧,不要了,我现在大概明白为什么去年和前年你一个铜板都没花了。”
金满堂说的没错,这个千年老参确实是个好东西,争抢的时间比那个血珊瑚还长,最后被下面坐在第一排的一位青衣公子拍得。
明笑阳向下看去,心突然跳了一下,这个青衣公子怎么长得……如此讨喜呢?身材不高,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睛,精巧的五官,古灵精怪的。明笑阳心道:“这个公子生得可真好玩啊。”不免多看了好几眼。
明笑阳问道:“金玉,枯楼中有玉佩吗?”
金满堂道:“没有,玉佩的价值终究还是进不了枯楼的。”
接下来又上了一些,金丝软甲,琉璃净瓶,各种珠宝之类的东西,明笑阳没兴趣,金满堂也没兴趣,二人闲聊。
明笑阳问到:“咱们左侧隔几个的那间雅室怎么没人呢?”
金满堂看了一眼道:“历年那里都是百草谷的位置,百草谷的人很少来,这么多年我也只见过一次,他们家人对珠宝珍品什么的不太感兴趣。”
明笑阳道:“哦。”
明笑阳闲来无事,东张西望,皇室一个没来,就四处打量这些二楼的豪门贵族,看见斜对面的末席雅室中,有个穿着俗气的男子,浑身掐金丝的绸缎锦袍,头上还顶个黄金冠,脖子上不知道挂了几条大金链子,满手的珠宝戒指,后面还站了好几个灰衣家丁。明笑阳没忍住,“噗”地一下笑出了声:“哈哈哈!金玉,你快看,那个是谁啊?穿成那样不说,参加个拍卖会还搂着两个女人?”
金满堂道:“那个是杜家的公子,杜鸣,杜家是做盐和南北商行生意起家的。现在家中只有杜老太爷和这个独苗孙子了。他家几代单传,杜老太爷的独生子染了瘟疫去世了,那时杜鸣才三岁,杜老太爷特别宠爱这个孙子,自幼骄纵无度,好事不干,也没干多大的坏事,就长了这么大,杜家的财力仅仅比下面的竞拍者多一些,所以在二楼末席。少主尽量不要与他交好才是。”
明笑阳笑道:“放心,我没打算和他有什么来往。”
纵楼主事道:“下一件藏品是燕尾七宝簪。起拍价黄金二百两!”玉雕方台上一个精致的簪架上摆着一只形状简约雅致的燕尾金簪,簪尾两侧都是七宝镶嵌,从大到小,甚是精巧不俗。
明笑阳看见这只簪子忽然觉得它和那位青衣公子很相配,灵巧灵巧的。心道:“想什么呢,再怎么配,也不可能簪在一个男人头上啊。不过……的确很配。”
斜对面的杜鸣道:“这簪子不错,买回去给我新娶的小妾吧。”明笑阳耳力非凡,听了个一清二楚。
金满堂道:“这支簪子很有品味,少主不要吗?给未来的夫人?”
明笑阳道:“我从未想过夫人的事,还买什么簪子啊。不要。”
金满堂道:“嗯,少主还小,不急。”
明笑阳道:“我不小了。”
金满堂微笑着看明笑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