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哥,你就不怕那个女人耍诈?”
小弟时不时侧头看向身后紧闭的那扇门,那里面,现在只有那个女人与席时澈。
如果所有的一切都是使诈,那么他们现在离开,岂不是让他们得逞?
罗胜没有停下脚步,刚才这一幕,已经使他非常的满意,而且,他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没有时间继续耽搁了。
“都是将死之人,我怕什么!”
罗胜嗤之以鼻,他不相信程灵一个女人能做到什么,相反,一想到席时澈会被一个女人千百般摧残而死,这使他莫名的感到兴奋。
“让白丑进去,时间到了,不管要使什么诈,都得死。”
白丑,就是那个身上背着炸弹的人。
一切,他们已经安排好,就算真的想要救出席时澈,那也没有机会了。
室内,程灵听着那脚步声渐行渐远,她绷紧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小手松开,手枪咯噔一声,掉在地上。
程灵此时大脑一片空白,眼前这抹血红惊到她了,她只知道用手按住席时澈一直流血的胸膛,手脚无措地自言自语道,“怎么办,怎么办?先止血,止血要紧,可血还是不停往外流,怎么办呀?”
赤红的眼睛氤氲着水雾,程灵急死了,求助似的抬眸,入眼却是席时澈略微苍白的薄唇微微上勾。
他竟然在笑?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笑,现在要怎么办好?你还真狠,对自己都能下手,还真不要命了。”
想起刚才的惊慌,程灵此时的怒火非常的旺盛,而且席时澈脸上勾起的笑容,更是火上添油。
她以为,以为他真的要死了!
她真的很怕,那种刺骨的冷,她真的不想再承受。
赤红的眼睛滑下一道清泪,程灵再也忍受不住,哭红了鼻子。
席时澈感受到压着他胸前的那只小手,在发抖。
她在害怕,却依然坚定地压着他的伤口,不让鲜血流得更多更快。
席时澈情不自禁的覆盖上去,冰凉的手背感受到席时澈更为冰凉的温度,这种触感,使她再次想到席时澈握着她的手往他胸膛开枪的那一刻,她哭得梨花带雨,却没有停止对席时澈的斥责,“你这算什么呢,往自己胸膛开枪特别帅气是不是,你到底还记不记得自己拖家带口的,良心呢,狗吃了吗?”
被强制压抑的恐惧此时都变成滔天的怒火,程灵一样一样地揪出席时澈的错处,加以怒斥。
拖家带口,这次,虽然有点不恰当,可深得他心。
看着程灵紧张担忧的小脸,娇小的身子微微发抖,却依然勇敢地站在他跟前,想替他挡住危险。
这份心,他看懂了。
不管之前她藏得有多深,可这一刻,却赤/裸/裸的摆在他眼前。
席时澈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加深,似乎此时面临的不是什么危机,而是在商场上谈了个几百亿的大项目。
程灵这下,被炸毛了。
“你还笑,你差点死了,知不知道。”
说起死这个字,程灵的声音带着沙哑的抖音,光是听她这个声调,就知道她心中的哀伤有多么的大。
席时澈紧紧地握着那只小手,幽深的眸子深深地凝望着她,似乎所有的感情全都洋溢出来。
“没你重要!”
生命,财富,尊贵,权势,所有的一切,都没她重要。
只要她安全,她没事,那就可以!
“你,你这个傻子,这根本就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