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天放下意识把姜娆抱得更紧,挡住了她的脸颊,这才沉着脸低声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我……”
“小声一点儿。”殷天放看了看怀里的人,原本冷硬的神色柔和了下来,“她还在睡觉,不要打扰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点儿也不想让姜娆知道自己这个前未婚妻曾来过。
梅文英忍不住问,“表哥,这位姑娘是谁,是这楼里的姑娘吗?”哪怕之前她是他未婚妻之时,他脸上都从未有过如今这样温柔的神色。一想到这里,她心中的不甘越来越强烈,凭什么这么多年来她还对他念念不忘,他却对自己一点儿旧情也没有,却对另外一个女人那么体贴,而且这个女人似乎还是这青楼里不干不净的妓子?
“与你无关!”殷天放声音清冷,“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何会来这里?”
梅文英强行让自己已经乱了的心镇定下来,“有人给我送了一封信,说表哥你约我在这里见面,所以我才……”
“我约你在这里见面?”殷天放眉头紧锁,“文英,你觉得可能吗?”哪怕不用脑子只用脚趾头想,他也不可能约她一个寡妇在这青楼见面,免得坏了她的声名!
“我也觉得不可能,但那信里的的确确是你的笔迹。我从小就识得你的字,绝对不会错。”
“是吗?”殷天放的眉头皱得更紧,“把那封信拿给我看看。”
梅文英赶紧走到了殷天放的面前,把那封信递给了他,目光却停留在他怀抱里的女子身上,想要看看她到底是何模样?
殷天放察觉到了她的意图,他不动声色地把姜娆的脸藏得更严实,随后冷冷地说了一句,“不该看的就别看,不该说的就更不要说,否则别怪我到时候不顾血缘亲情。”
闻言,梅文英心中一沉。虽然殷天放自小性子就有些冷,但之前从未对她说过这样的重话。两人订婚之后,他更是对她以礼相待,偶尔还会送一些好东西给她。她实在是没有想到,他今日会对她如此色厉。
他,当真是变了!
“表哥,我只是……”
殷天放打断了她的话,“你赶紧回去,这个地方不是你一个还在守节的女子该待的地方。”
梅文英脸色煞白,张了张嘴,还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而是咬咬牙转身走了。
走出房门,梅文英的眸色就彻底暗沉了下来。她刚才虽然没有看到殷天放怀里人的脸,但却已经知道是姜娆,因为之前两人在将军府见面之时,姜娆戴的就是跟今日一模一样的耳坠子。
姜娆不过是一个任性跋扈的公主,之前还一直苦苦追求陆长哲,能对他有几分真心?这样放浪的女子,根本就配不上他,凭什么能够在他怀里安睡?他难道不知道吗,一旦尚主就再也不能入朝为官,彻底断了自己的前程?这个女人哪里是喜欢他?分明是害他!
不行,她一定要阻止他做傻事。总有一日,她一定会把他拉回来,让他彻彻底底属于自己……
梅文英离开以后,殷天放这才打开那封信,果然是自己的笔迹,只不过是十年前的笔迹。他略一思索,便已猜到究竟是谁所为。常山这小子,最近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殷天放把那封信收好,又低头看了一眼姜娆,忍不住笑了笑,原来她睡觉还会流口水,现在自己胸前的衣襟已经湿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