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稻香心中的怒火,被碧玉的话给扑灭了,她暗思,碧玉的确没说错,又想,莫不是有人要掰倒自家夫君,想叫他内院先起火?
恩及此,刘稻香不由阴谋化了。
碧玉此时,正猫着小身子,躲在暗处看向那边,嘴里还在嘀咕:“当真值得怀疑,这样的手段,像极了罗姑姑曾说过的一些事。”
刘稻香心下觉得好笑,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笑道:“碧玉,谢谢!”
碧玉回头一脸奇怪地问:“主子,谢奴婢什么?”
到底年纪还太小了点,不如青梅反应快。
刘稻香淡笑,樱桃小嘴微张,吐出几个字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碧玉自是明白这话的意思,还在稀里糊涂地想着,自家主子莫不是哄自己开心的,那女子说的话,一看就假得很呢。
刘稻香不理她在想什么,又道:“回头,去青梅那里依贯例领赏。”
听到有赏,碧玉早就甩开自己心中的困惑,忙不迭地谢过刘稻香。
“走吧,人家都把戏台子搭起来了,咱们不登场,也太对不住人家了。”
碧玉欢快地答:“主子,奴婢这就随了你去看戏。”
刘稻香微微一笑:“错了,戏,咱们看够了,这回,是咱们上场。”
碧玉高高兴兴地随刘稻香站起来,追着她的步子往苏子烨等人站的地方行去。
苏子烨是何许人,在刘稻香站起来的时候,他已发现这处有人,待就稻香从那处绕过来时,他心中便知这是一个局。
是要拆散了他与自家小媳妇的局。
一思极此,苏子烨不由一阵后背发凉,若是刘稻香信了这女子的话,该如何是好?
像她这般烈性子,不撕个鱼死网破,又怎会肯罢休。
他还没想好该如何跟她解释,刘稻香已莲步轻移过来。
她居高临下地俯视跪在那里的女子。
暖暖的阳光穿过树枝的空隙,轻轻地洒下来,落在她头上那两支极好看的金步摇上,随风摇摇晃晃,点点碎金衬得她贵气逼人。
刘稻香伸出双手轻轻拍了拍,笑道:“精彩,实在是太精彩了,你是哪个戏班子里的?竟演得一处好戏!”
与大家所猜测中不同,刘稻香这只小母老虎并不曾大怒,她的反应很出人意料之外。
跪在那里的女了神色大变,后又惶惶恐恐地样子,身子微微后倾,左手撑地,右手捏着绣帕放在胸口,一脸惊恐地看向刘稻香,结结巴巴地说道:“睿郡王妃?!”
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忙趴在地上,诚惶诚恐地说:“还请王妃饶命啊,还请王妃饶命啊!”
刘稻香像是被吓坏了似的,忙拎起裙摆跑到苏子烨跟前,撒娇道:“夫君,这个大婶是哪里冒出来的?长得也忒吓人了点。”
大、大、大嫂......
还在那里大喊饶命的女子,好像被人用手掐住了脖子,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是被刘稻香给气的,像她如花似玉,竟然被这该死的郡王妃指鹿为马,气死她了。
刘稻香被苏子烨轻轻揽在怀中,她借机暗中朝那跪地上的女子挑了挑眉,小嘴里说出来的话,真正能把死人气活了:“说你是大婶,都抬举你了,瞧瞧你这样儿,浑身上下没几两肉,风吹就倒,干干扁扁的,像极了我老家那边的冬日里做的火焙鱼。”
那女子其实生得我见犹怜,先前刘稻香给她个下马威,叫她大婶,早就把她气出内伤,这会儿,刘稻香又拿她引以为傲的身材说事,她岂不要气炸了。
也顾不得装委屈,立马从地上跳起来,怒目相对,大喊:“你说谁是火焙鱼?”
刘稻香不屑地撇了撇小嘴:“谁应就是谁咯,哼,说你像火焙鱼,简直是糟蹋了鱼。”
她靠在苏子烨的胸膛上,自家男人刚才那姿势,可不就是在给自己撑腰么,后背贴着的胸膛处震个不停,刘稻香回头横了他一眼。
这是什么烂桃花运?
苏子烨的眼角早染上笑意,无声回答:怪我咯!
刘稻香狠狠瞪了他一眼:不怪你怪谁,长得好看就是没天理。
“乖,快些处理了,为夫肚子饿了。”他与她咬耳根,刘稻香只觉得自己的脖子很痒痒,而这厮的手还很不安份。
两人的互动不过是几个呼吸间的事,那女子见苏子烨竟看都不看她一眼,越发伤心欲绝。
“王爷,你当真不念之前的情谊也就罢了,怎能看着咱俩的孩子受罪,奴家没有旁的想法,只求王妃能允了,让咱俩的孩子能得到更好的照顾,便是拿奴家的命来换也是使得的,左右,王爷已变心,奴家活在这世上也没什么意思,若不是因为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