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花已经站在门口眺望,瞧到两人过来,远远的就朝两人招手。
苏惠兰抿嘴轻笑道:“真羡慕你,嫁得如此近,离娘家不过是抬脚就到的路程。”说到这儿,她眉眼间染上了一层愁色。
刘稻香拿手肘轻轻碰了碰她:“胡思乱想些啥呢,给姐把腰杆子挺起来,你如今可是正儿八经的清雅郡主,知道娘为何如此费心为你讨了个封诰?就是为了你出嫁后,不会被婆家小瞧了,虽说是你外家那边的,可打小也没怎么见过那边的人,说是亲戚吧,到不如你在京城里结识的手帕交们来得亲近呢!”
“稻香姐姐,我懂,还得多谢你与母妃费心了。”苏惠兰忙笑答。
“你不多想,我便高兴了,横竖还有我和你哥护着呢,你怕什么,即便你那表哥家是高门大户,大不了,叫你二哥再多多努力挣些功劳,总会有机会往上升一升,到时,我看哪个敢小瞧了你。”
苏惠兰笑了,笑声难得的很轻松、欢快!
张桂花迎了上来,忙要给苏惠兰行礼,苏惠兰吓得敢紧跳开,连连摆手道:“亲家母,快莫要如此,可真折煞了晚辈,还是与往常一样好了,这个郡主的封诰,不过是娘和稻香姐姐为我的将来打算,您老听听也就算了。”
张桂花本想说礼不可废,又见苏惠兰怎么都不肯受她的礼,只得做罢。
苏惠兰躲在刘稻香身后,吐了吐小香舌,暗中松了一口气。
刘春香听闻苏惠兰与自家二姐来了,拉着苏惠馨快跑出来。
“二姐,惠兰。”刘春香笑眯眯地与两人打招呼。
苏惠兰忙道:“春香,惠馨堂姐。”
苏惠馨与刘春香交好,刘春香与苏惠兰也交好,因此,三人到也自来熟的挺能聊得来。
刘稻香交待刘春香好生招待苏惠兰、苏惠馨。
苏惠馨自那日之后,一直都是躲着刘稻香走的,如今见了,觉得很尴尬,好在刘稻香并没提起那日之事,到也叫她心安不少。
刘稻香随了自家娘亲进了小院,又去了她所住的正屋。
随说都是在一个大队伍里,可之前一直在赶路,不允许随意四下走动,张桂花这会子拉着自家二闺女的小手,不停的念叨:“咋就瘦了这么多呢。”
刘稻香答得很随意:“许是苦夏吧,再加上一路上舟车劳顿,身子泛得利害。”
“那等会儿吃过晚饭后,你早些回去歇下。”
刘稻香自是应下,又问:“爹呢?”
“他呀,忙着呢,才进屋一杯茶都没吃完,就又被皇上跟前的公公给请走了,说是皇上找他一起去后山爬山赏美景。”
刘稻香扯了扯嘴角,大概最不嫌累的就只有这大周第一人了。
“对了,二闺女,这一次当真会有很多皮毛?”
刘稻香不解地看向她,问:“上回我们不也弄了许多皮毛么?”
“那哪能一样,上回你小舅舅不也没赶上趟儿吗?”张桂花与张裕德很亲厚,上回没叫上自己弟弟跟着发财,她还一直念叨着呢。
“娘,你只管放心,这回,小舅舅叫人送了八万两过来,说是全部帮他买皮毛,而且,皮毛多得很,这事儿,我跟夫君确认过了,上回因为那样的事惹了皇上生气,那些人的牛羊等物又白白多养了一年呢,若再不卖掉,只怕不用等来年,草原上肯定又会动荡不安。”
张桂花这才安下心来,又道:“看来,你小舅舅这两年海外的生意做得不错,你打算买多少皮毛?”
刘稻香想着空间暂时不太能用得上,而她还欠了国库二十多万两银子,去岁才还了一点毛毛,今年无论如何得多挣上些。
“娘,你是知道我的嫁妆是怎样凑齐的,如今还欠着国库的银子,好在夫君有食邑,又加上嫁入夫家后,手里也多了几处产业,除掉平日的开销,还有来年的一些开销,能凑齐五万两银子,我与夫君商议过了,打算拿这五万两来贩卖皮毛。”
她说到这儿,又问:“不知大姐家如何,娘这边又有什么想法?”
张桂花道:“我们家共六万两,其中有四万两是你爷爷拿出来的,说是你爷爷的其实不然,大半是他的手下将领这个凑几百两,那个凑千儿八百,零零整整加起来也有四万两,剩下的二万两便是家中的了,我与你爹也去借了些外债,你三妹妹到是手中攥了不少银子呢,她拿了这个数出来。”
张桂花一脸神秘地朝她伸出两根指头。
“二万两?”刘稻香挑了挑秀眉。
张桂花有些担忧地问:“你知她的银子哪儿来的吗?我问她,这孩子嘴紧着呢,半点风声都不露。”
刘稻香猜刘春香是听进去她的话了,笑道:“我知道,不过是与人做了些生意赚的,到也算不得来路不正。”
“我就是怕她被人给糊弄了,给家中惹下祸事。”张桂花在京里见的世面越多,越是活得小心翼翼的。
刘稻香摇了摇头:“这事的原委我是知的,娘无需多担心,三妹妹即然拿出这么多银子,想来,她也是不想给娘添烦恼,娘不是还惦记着给大姐姐补些嫁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