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稻香又笑答:“假不了,夫君定不会说谎,爷爷那边我到不曾听说,不过,若是八姑姑能去的话,想必爷爷与小奶奶也能去。”
张桂花见了,放下心来,又道:“即然你小舅舅掺和进来了,咱也不必担心那些皮毛没法子快速脱手,我回头就差人去与你大姐说说,好歹也要叫她拿些银子出来,还有你三妹妹,眼瞅着也要好生置办嫁妆了。”
她说到这儿,又松了一口气:“亏得令舒是个懂事的。”
刘稻香见了,劝慰道:“娘,三妹妹耐奈着呢,去岁,她偷偷与人做了一次皮毛生意,到也赚了不少,我听她说,那笔银子她一直没动过,就坐等今年能有机会去避暑山庄呢!”
张桂花乐了,笑骂道:“也不知我怎就把你们五姐弟生得牛心左怪的,你两个弟弟昨儿晚上还缠着我与你爹追问这事,我还奇怪,他俩是打哪儿听来的。”
刘稻香想了想,应该是她弟弟们交好的同窗透露给两人知道的:“娘,弟弟们也不小了,况且,他们念的书塾,有许多同窗的父兄皆在朝为官,哪里会不知这些个事。”
“即这样,我回头就把这事办了,估摸着,朝廷就在这几日公布这事了,待到了避暑山庄后,咱娘几个再合计合计。”对于赚银子这事,张桂花在自家二闺女的引导下,越发上瘾了......
刘稻香又问了刘春香与古令舒的亲事,已商议到哪一步了。
张桂花说已经合了八字,过两日便行要行纳吉礼了。
转眼又过了几日的光景,朝廷下了令,正式定于六月十八日前往避暑山庄,刘稻香、苏子烨夫妇的名字果真在其中,而且,当今皇上指定苏子烨随驾左右,刘稻香陪伴同行的顺妃,即刘稻香的八姑姑刘芷菱。
正在大家翘首企盼六月十八快些到来时。
原本才刚刚被东院那边掩盖下去的事,又浮出了水面。
六月十六日,刘稻香正在屋里安排丫头、婆子们收拾行装,听得二门处的婆子来禀。
刘稻香打发青梅去问那婆子是何事。
青梅很快又回了屋里:“主子,前头的小子送信到二门处,说是安国侯来了,王爷不在家,他又说想见见主子。”
刘稻香此时正双手叉腰做茶壶状,把一干丫头婆子指挥得团团转。
听了一耳,微微皱眉道:“这不年不节的,他这时上门干啥,莫不是又想讨要珍珠姐姐的遗物,呸,想都甭想,两个珍珠都是受他牵连死去,我能心平气和地见他,那才叫见了鬼。”
青梅忙道:“主子,好歹还是先去见见,奴婢问过婆子,婆子并不知是怎么回事,那小子来送信时,安国侯说了,今日定要见到主子,方肯离去。”
刘稻香听得越发奇怪:“他这又是别什么劲儿?我见了他又如何,不见他又如何?”
罗姑姑见了,劝道:“主子,即然安国侯上门了,不如见见吧!”
刘稻香找了个椅子坐下,又顺手接过小丫头递来的温茶吃了几口,最终不耐烦地把茶盏一搁,道:“罢了,看在珍珠姐姐的面子上,我今儿就见他一见,瞧他有何话要说。”
她着实有些恼了卫承贤,一个两人皆是因他而死,这人咋就还有脸出门呢!
刘稻香最终决定去见卫承贤,叫人伺候着换了一身银底浅蓝碎花长衫,下罩素雅撒花百褶裙,她左右瞧了瞧,突然心血来潮,一边抹着胭脂一边吩咐:“青梅,去开了箱笼,把珍珠姐姐给我添妆的那支凤钗取来,我今儿偏就要戴那个。”
青梅微微一愣,到也没说什么,见罗姑姑在一旁暗中朝她点头,遂去取了那支金凤钗来给刘稻香戴上。
又配了一对水色极好的冰玉镯套手腕上,刘稻香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只带了罗姑姑与碧玉去前头,又吩咐青梅继续指挥人收拾行装。
卫承贤是外男,被府里的小厮请去了西院前头的前厅,刘稻香去到前厅时,突然有种不祥的感觉。
厅里站着一人,一身若草色素细棉长衫,只用一支白玉簪简单的挽发,脚上穿着一双轻便的千层底黑布单鞋,正背着手抬头望着厅里悬挂的一副字画。
刘稻香迟疑地眨巴眨巴大杏眼,又不确定地回头看向罗姑姑,罗姑姑的眼里同样盛满困惑,十分不解。
她犹豫了一番,开口试探地喊:“安国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