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侧妃最近的心情很不错,没有平王妃来找茬的日子,连带着呼吸都松快了不少。
“最近烨儿在忙着什么,我怎么觉得他越发忙得利害了?”
刘稻香想了想,道:“听夫君说,皇上有意在六月中下旬前往避暑山庄避暑呢!他这段日子正在忙着安排手中的事务,皇上点名让他随驾。”
钱侧妃笑道:“看来,咱娘几个又要赚上一笔了,去岁皇上之所以不去避暑山庄,是因为蒙古那边的王爷们,大多数是支持太子登基的,新皇这是有意给那些人眼色瞧瞧,待那些人服软了,才会给点甜头。”
刘稻香心中了然,她就说去岁夏那决定来得莫名其妙,更何况,她也没瞧出苏子恒对先皇有多少父子情。
正说着这事儿,钱侧妃身边的柳妈妈过来了。
“主子,郡王妃!”
钱侧妃笑问:“挽霞,你不是去帮我到外头买东西了么,怎么又折回来了?”
柳妈妈笑答:“奴婢原是要出门的,结果才出了二宫门就远远瞧见安国侯来了呢!”
一侧的刘稻香心中一动,大抵是罗姑姑已经叫人把信给透露出去了。
“安国侯?”钱侧妃颇为惊讶,她又对刘稻香说:“若我不曾记错,自那林珍珠去了后,他就再也不曾登过平王府的门了。”
刘稻香觉得,卫承贤心里恨着平王府的某些人呢!
钱侧妃对于安国侯上门来很是好奇,笑道:“媳妇啊,要不要去瞧瞧?”
刘稻香摇摇头,笑道:“郡主因为我认识安国侯,一直记恨着呢,我是不想去招惹她发疯,不过,可以叫人去打听打听。”
到底已嫁人,不如从前那般自由,刘稻香做起事来也有些顾虑了。
钱侧妃大抵也是想到了那些不可信的传言,笑道:“这样也好。”
她叫柳妈妈依然上街去,又找人去寻了潘妈妈,把安国侯来府上的事说了,打发她去悄悄打听一番,看他来府上是何意。
......
且说卫承贤昨儿原本又打算宿醉在那酒馆,而那酒馆的小二也是个乖觉的,早早的为他准备了凉竹床,卫承贤正喝得醉熏熏的,听得他身侧一桌子的两个中年人在议人。
年轻一点的那个说:“听说你家婆子最近发了一笔小财?我家婆子听后,都不知羡慕成什么样了,宋老哥,今儿你可得好生请我多吃点酒。”
那姓宋的皮肤白皙,身着薄绸长衫,笑道:“嘿,也该我家得了这笔钱财,我说黄老弟,你的耳朵也太灵通了点吧。”
“咱们都是在一个府里当差的,哪个不知牡丹阁的差事最轻松不过。”姓黄的笑答。
姓宋的又道:“轻松是轻松,以前是块肥肉,如今,那里可是清水衙门,不过,好在太太平平,我家婆子也是个知足的。”
姓黄的再笑:“最近几日郡主回府了,牡丹阁怕是又要长久的热闹起来了。”
“别提了,我家老婆子总日都提醒吊胆的,那位自出嫁回来后,总个人的性情都大变了,不过,没出嫁前,也不是个什么好脾性就是了。”
“此话怎讲?”姓黄的为姓宋的添了一杯小酒,又道:“你家婆子不是才发了笔小财么?”
“唉,这财可不好发啊,你是知道的,我家那位是院里一个管事,如今领了那看管人的差事,我与你说,那个被关起来的,叫什么真,还是什么珠来着的,总之,日日一顿小打,三日一顿大打,可怜一个娇娇嫩嫩的小姑娘,都快被打死了,我家婆子瞧着可怜,又有人暗中出手相助,给了她些银钱,让她给那丫头塞了些金疮药,我婆子到不是看在那钱财的份上,只是她一向是个胆小的,最怕有人死在她眼前了。”
姓宋的说到这儿,姓黄的又问:“啊,我想起来了,前儿听府里的人说,王妃领了一个女子回来,府里现在到处都在传,说是那女子长得与安国侯先头夫人极为相似,听说,因为这长相招了那位的恨呢,天天恨不得那女子去死,偏又不给人家一个痛快。”
姓宋的跟着叹了口气,道:“我瞧着,那丫头怕是活不长了。”
原本喝得脑子一片浆糊的卫承贤,在听到两人的对话后也不过是看过来一眼,随后又倒在酒桌上憨睡过去,坐他边上那桌的那两男子相视一眼,后又叫了小二来结帐,随即离开,不久后,就隐入了黑夜之中。
卫承贤当晚并不曾睡在酒馆,老安国侯打发人来把他寻了回去。
宿醉醒来后的卫承贤觉得头疼欲裂,一时也不曾记起昨儿晚上的事。
他叫来小厮服伺自己起来,那小厮伺候他先漱后,又为他端来了醒酒汤。
“主子,你可算清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