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镶玉在那外头听了一阵子,乌珠发现院子外头有人影晃动,暗中扯了扯金镶玉的衣袖,示意她先不要进去了。
三人又原路返回,行至院门口时,金镶玉冷眼扫了那耳房一眼,又对乌云吩咐道:“去,这大冷天的守着门,也太可怜了些,给她们抓把铜板子吃酒用,知道该怎么说吗?”
乌云忙道:“奴婢明白,两人不曾见过主子与奴婢们。”
金镶玉赞许的眼了她一眼,这才抬脚出了院门,乌云将要出门恭送的守门婆子给拦住,又拉回耳房去了。
“乌珠,刚才那话,意思是要把我这个世子夫人拉下马?”金镶玉虽然听见了,但有些话她还是不大通的。
乌珠本是大周人,对于平王妃与卓妈妈的话,心中已理清了头绪。
“你本是草原部落里的公主,草原上的生活习性与大周相差十万八千里,尤其与京城这些贵妇们的习性相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公主即便再努力,也无法达到王妃所期望的那样。”
乌珠见她在认真侧耳听着,又道:“公主自然不屑去改变,你可是草原上最耀眼的明珠呢!”
金镶玉一边走一边与她道:“那自然,不过,我也听明白了,她嫌弃我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当真以为我稀罕她那臭儿子呢,我可是半点都瞧不上,不过,乌珠,母妃先前提到了西院的郡王妃,我那个长相明媚的弟妹,我怎么听着,她是想找个我弟妹那样的人来做这若大府里的当家主母?”
乌珠一脸为难的低头,犹豫着该怎么说才能不伤了金镶玉的心。
“你怎地不说话?可是我又想岔了?”金镶玉说到这儿,委屈地道:“乌珠,莫忘了,你是我爹从狼嘴里救出来的。”
乌珠神色一震,忙答:“奴婢只是在想该如何做答,却是不敢瞒着公主,那王妃的确是想公主与世子和离,也想......也想帮世子撬了那边的墙角。”
“什么?”金镶玉一脸莫名,讥笑道:“还样样看不起我草原儿女,她这般行事,又与我家乡的风俗哪有不同,不就是扯了块遮羞布,要我说,这前后两院,就没一个好东西,哼,唤她一声母妃是待她客气,还真往自个儿脸上贴金。”
乌珠在一侧答:“亏得当初王妃留了一手,不曾告诉这些人,公主有两处牧场。”
“哼,若真叫她得知了,我怕我会不容易脱身,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听你这么说,心中却是有了计较,左右我喜欢的心中人也不是那臭家伙。”
金镶玉虽然偷听了平王妃的话,心中生气她看不起自己这颗草原明珠,同时,却又暗暗庆幸自己知道了平王妃的心思,她只要好好设计一番,说不得人财两得呢!
“乌珠啊,多亏你给我讲明白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愉悦,乌珠心里隐隐有了想法:“主子,你该不会是......”
金镶玉冲她甜甜一笑,手抚自己的小麻花辫,道:“一个有意,一个有情,我何不顺手推舟呢?这样我得了我所想,母妃也得了她中意的,也不必看我再挑三捡四,横竖看不顺眼。”
说到这儿,她又俏皮的朝乌珠眨眨眼,又说:“乌珠啊,你可得帮我哦,我知你有自己的密秘,你若帮了我,让我高兴了,说不得,我会帮你一把呢!”
她的话,叫乌珠很心动。
若是平王妃知道金镶玉的本性,只怕未必就会一门心思想撬苏子烨的墙角了。
乌珠并不急着回答。
她在心中细细捋了一遍,平王妃相中了西院的郡王妃,若是她家公主能顺利与苏子泓和离,又能把苏子烨拐到手,得偿所愿,只要算计得好,也未必不能两全齐美。
而且她也能借金镶玉的手报仇了。
“公主,这事还需从长计议。”
“公主,你不恨王妃么?”
金镶玉冷冷道:“恨,怎么不恨?我刚嫁进来那会儿,也曾设想要做个乖巧的好儿媳,只是你也瞧见了,我纵然是百般努力,可她还不是依然挑刺?终归是一开始我便不合她的心思,可恨她与她儿子还那般待我,明明是这两人的错,却是全都推到我身上来了。”
金镶玉现在,真的只想着把苏子烨拐到手,然后带着他回草原去,至于苏子泓,哪里凉快哪里待去。
“奴婢明白了,奴婢定会想出个好主意的。”乌珠心中暗中计较着,该如何让金镶玉做最大的获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