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离他远点,不许再去招惹他。”古令舒一想到这磨人的小香菇那单蠢的样子,才安放下来的心又提起来。
“当我愿意招惹,他自己跑过来的,我能拦得住?”更何况,她也是才知道那人是自家姐夫的哥哥。
刘春香才做小伏低地答应了古令舒。
随即柳眉一竖,瞪圆了明亮的杏眼,问:“你怎地在此处,莫不是偷偷的跟着我?可是想通了?愿意做我的小竹马?”
夜幕之下,刘春香并不曾注意到古令舒的耳根已红得发烫,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根,后又背手沿着湖边慢走。
刘春香见他不做声,遂又欢快地道:“繁星逐明月,夜风缠垂柳,今儿夜色如此美,你可不能忘了哦。”
忘了什么?
古令舒撇了她一眼,他的心思尚沉浸在之前的事中,百思不得其解。
自己为何会那样做?
“对了,你怎地一声不吭就跑了?”刘春香娇憨中带着点小抱怨。
她可是差点把整个京城都翻遍了。
“那时我已渐年长,自该去该去的地方。”古令舒没有告诉她,刚去京营时他是从普通的兵做起,很多时候,就是靠着他对她的回忆捱过来的。
总是调皮捣蛋,又或是追着他问,可要做她的小竹马。
古令舒很想告诉她,小竹马不是靠问出来的,而是在平日的来往中慢慢积累下来的,如同他与她一般......
他思及此,嘴角挂起了一丝笑意。
一只注意他的刘春香再次道:“你笑了,可是想通了?”
古令舒加快了脚步,一时兴致所至又提起了轻功。
刘春香见他越走越快,不由小脚一跺,喊道:“怎地又来这招,这次我定要追上你。”
看你服不服!
刘春香暗中使劲,朝古令舒追去。
再说刘稻香回到了席面上,此时,贵夫人们已差不多都吃完了,三五成群的围坐在一起,有认真看戏的,也有拉家常的。
钱侧妃见她回来,笑道:“可都安排好?”
刘稻香一一都作答了,一侧的平王妃冷哼一声,声音虽小,却也足够钱侧妃与刘稻香听见。
她笑眯眯地抬起头,问:“不知王妃对晚辈有何不满?”
平王妃自不会真的回答,不过是冷着脸瞧了瞧她,又扭头看向另一边。
刘稻香瞅了她身边的郭玉环一眼,估摸着这位娇姑娘回来告状了。
那又怎样,平王妃虽是她的嫡婆婆,可她上头还有个亲婆婆呢!
钱侧妃同样看了郭玉环一眼,小声道:“不过是出去走一圈,你怎的得罪了那小丫头了?”
刘稻香答:“我与夫君偶然瞧见她与我三妹妹争吵,嗯,还抬出了幽州盐课老爷的名头呢!”
钱侧妃闻言嗤笑,道:“不过是个没见识的小丫头罢了,看样子,是有人想抬举她,你尚不知,那小丫头住进了牡丹阁旁的绮芍楼。”
牡丹阁是苏惠雅出嫁之前的住所,而且,牡丹与芍药极相似,然,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
刘稻香心中暗自猜测,怕是这平王妃也是在提醒那个郭玉环吧。
生辰夜宴过后的第二日,平王妃梳妆过后,她的丫头晓慧为她挑了一支月上花开金步摇戴上,道:“主子的一头云鬓戴这步摇再适合不过了,王爷的心里,果然最看重主子呢。”
平王妃被她哄得开心,又挑了一支五彩祥云掩鬓戴上,这才笑道:“就你嘴儿最甜,回头,定要给你说个好婆家。”
喜得晓慧的眼儿弯成了月牙,她所求不多,就是到了该放出去的年纪,能配个好小厮罢了。
这时,外头传来她另一个大丫头寒烟的,正笑着与人打招呼:“卓妈妈,你这般急匆匆的做甚,主子才起来正在洗漱呢。”
平王妃闻言也不理会,只叫另一侧的春晓给她挑了一对白玉耳环,与那支金步摇十分相配。
知秋为她挑了一对白玉手镯,知落为她捧来了华服,又伺候着她穿上。
“玉坠来了么?”平王妃得了平王的小礼物,心情十分不错,又对着铜镜扶了扶那支金步摇。
卓妈妈听到她喊,忙从外头进来,手中正拿了帕子在拭汗,见了自家主子上前福了福身子。
平王妃接过晓慧递来的温茶吃了一口,这才道:“这般早就急匆匆的跑来,可是有何事?你且说来听听。”
卓妈妈看了屋里一眼,平王妃手一挥,示意自己的几个大丫头都退下。
“出了何事?”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
卓妈妈走上前,附到她耳边轻声道:“主子,昨儿晚上不是来了许多人吃生辰宴么?”
“这还用你说?”平王妃说起来就有气,怎地她儿子就不曾讨个能拿得出手的媳妇呢!
钱侧妃有她自己的人脉,请的也是时有往来的牌搭子,又或是她原本在闺阁之中结识的手帕交。
真正叫平王妃心气儿不平的,便是苏子烨不但封了郡王,更是讨了个多金的媳妇儿,生得那叫一个明艳娇媚,煞是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