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回下定决心了,我盘算过了,原本手头有一万,后来随了二姐做那皮毛生意,又赚了一万,还有爷爷给的四千两,我拿来做私房了,手头也不缺钱,再说,也不知今年可有机会再去塞外避暑,到不如先拿一万出来买些良田也使得,原是打算买个二进小院的,后又想,我手头已有两个,就这点银子也不够啊,不如买些良田也使得。”
刘春香如今年岁越长,也渐渐懂得一些营生之道。
“你如此说,我便依了你,回头我帮你打听一下,说不定能得些好处。”
刘稻香应下她的事,也是为她的以后打算。
晚饭后,约莫等了三盏茶的功夫,她去了刘正信的南书房,刘正信刚从外头回来,听下人来禀,说他的二孙女求见,忙叫人请她进来说话。
刘正信的书房,简拙古朴,颇有种大开大破的味道,书房北面摆放的两个太师椅处,于墙上挂了一副青松图,书案一侧是书柜,上头放了些兵书,又或是一些小件的武器,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挂在书案后,那把陈年长剑,刘稻香听他说过,这把剑是当朝一位大师所铸,是那个老皇帝年轻时赏给他的,这剑叫鸣泉剑。
“这么晚了怎地来我这儿了,可是有何事?”刘正信正在翻阅卷宗。
刘稻香笑道:“可有打扰到爷爷?”
刘正信放下手里的东西,笑道:“无妨,你只管道来。”
即然已回到家中,便是有再重要的事,也得先听听自家孙女有何事相求。
刘稻香想了想,给刘正信沏了杯热茶,笑说:“爷爷,请吃茶,孙女儿自是有事想请爷爷帮忙。”
“你即然能来这里,想必心中早就思量过,定是在我能力范围之内。”
“是呢,果真姜还是老的辣。”刘稻香小小的捧了自家爷爷一把,又道:“今儿白日里,三妹妹去了我那儿一趟,说是想买一处庄子。”
她看了刘正信一眼,又解释道:“她原本手头有些闲钱,再加上上回做皮毛生意赚了些,还有爷爷给的那笔私房钱,拢起来到也有万来两,她琢磨着想买个小庄子,也好年年有些收益。”
刘正信抚了抚胡须,笑问:“这是你的主意吧!”
“孙女哪里瞒得过爷爷,孙女细思过,三妹妹年方八岁,在过几年便可定亲,孙女儿听说京里最近有不少庄子放出来,想求爷爷帮帮忙,爷爷不必担心三妹妹还不起,莫说她手头本就有五个小院在放租,即便是得了田地,年年也是有不少收益的。”
刘稻香想了想,又道:“三妹妹不喜钻营生意经,到喜欢拳脚功夫,很早之前,就想自己开个武馆,孙女儿就想,这开武馆怕是要费不少银钱,就盘算着先给她把路铺平些。”
她这样说很得刘正信的欢心,只听他笑道:“你爹娘把你们教养得很好,兄弟姊妹自当多念念手足情,相互帮衬着才是。”
刘稻香哪里不知他的意思,刘芷蓉就算犯了再多的错,可她依然无法改变她嫡出的身份,依然无法改变她是刘正信亲闺女的事实。
“爷爷只管放心,爹不是那种人呢,八位姑姑处,他以后长本事了,自然会多多看顾。”
刘正信很满意她的答复。
“真是没想到啊,你们几个竟会如此会钻营,好,好,好,回头我给曼菲那孩子弄处大点的田庄,少说,也得有千余亩,你要不要,回头爷帮你弄一处?”
刘稻香连忙摇头,道:“不瞒爷爷,早先孙女又得了一个城西的铺子,还有一处大牧场,如今,孙女债台高筑,欠国库二十八万两白银呢,哪里还敢再多添庄子。”
她到不是真没钱,就这三处粮油铺子一年也能赚不少,更何况还是无本生意,只不过,这钱她是用来洗白的,暂时不适合拿出来添置庄子。
刘正信并不曾追问她那些东西是找谁买的,他用脚趾头猜,都能猜到只有谁会这么帮她。
刘稻香又提起另一事:“爷爷,还有一事,孙女我买的那个牧场有点大,想请爷爷帮忙推荐一些从战场上下来的伤兵。”
刘正信猛地抬起头,眼里精光一闪而过,问:“要多少?你的牧场大不大,我记得城北不远处有一个很大的牧场,那牧场以前是属于二皇子名下的。”
刘稻香惊讶的合不拢嘴,她还真不知这个,还以为是哪个犯官的。
刘正信拿羡慕的小眼神瞅着自己的二孙女:“天子脚下的地儿,都是赏给皇室宗亲的,你能弄到这个牧场,是你的运气。”
“孙女还真不知原先的主子是谁。”她又道:“孙女身边的罗姑姑与那牧场留下的人打量过,她说怕是要三四百号人,孙女儿想着过些日子在牧场边再买荒地盖些房子,好叫那些伤兵能安顿好自己的家人,左右荒地很多,也能开垦些出来种种瓜果疏菜。”
“那些人一辈子都是军籍,入不了奴籍的。”刘正信怕她不懂这些个,连忙提醒她。
刘稻香笑道:“孙女不过是拿这牧场当嫁妆,做的是正经营生,这些人一年给他们三两白银,另外再管这些人的吃住。”